邓离离没接他的手机,而是气定神闲的说:“我的咨询费用是每小时一千元。”
他点点头,输入数字, 点击确认,然后又把付款成功的记录给她看。
“谢谢秦先生捧场, 下次咨询请提前预约。”她袅袅转身, 开门做出送人姿态:“对了, 需要发.票的话,可以和前台说,我们是正规机构, 不拒绝任何来访者的合理要求。”
他低笑,点了点头,忍不住调戏她:“邓老师,你向我要钱的样子可真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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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老板姗姗来迟,这才听说秦教授为见邓老师一面,付了一千元的咨询费用。
夏涵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大腿鼓励她:“阿离,这就对了,男人嘛,哪有钱香啊,要是秦教授每次来都愿意付钱,那咱们咨询室的门可以一直为他敞开嘛!”
邓离离白眼翻到天上去,赶紧打断她的异想天开:“可别,我还想多活两年。”
每次见秦湛,都是对她感情和精神的又一次折磨。
面对一个曾经喜欢那么多年的人,哪能真的无动于衷。
不管别人能不能,反正她不能。
回到办公室,她看到桌子上秦湛刚刚放这儿的请柬。
白昕卉的结婚请柬,月底举行婚礼,在南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发来请柬邀请她去观礼。
她也是刚知道这事儿。
白昕卉昨晚上给她发的信息,就说会把请柬送过来,并让她一定要去,根本就没问她有没有时间。
那条信息她还没来得及回,一心想着自己应该编个什么合理的理由拒绝。
结果,理由还没想起来,请柬就已经被秦湛人肉快递到了她手边。
拖延癌患者邓离离捶胸顿足。
当年她和秦湛在国外出差的时候,第一次见白昕卉。
二人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感,白学姐当时就说有朝一日自己结婚,一定要请她和秦湛到婚礼现场观礼。
那时候她都不知道白昕卉有没有男朋友,以为是客套话,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靠客套话活着,比如“改天吃饭”“有空见面”这种,显然,她把白昕卉说的那句:“我的婚礼你也一定要来哦,和秦湛一块儿来。”也当成了其中一种。
随口说的客气话堵住了她的后路,她有点烦,随手将请柬扔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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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邓离离那里出来,秦湛神清气爽。
他很喜欢现在的邓离离,骄傲清冷,从容不迫。
白昕卉说得对,他的心理疾病要想治好,邓离离就是唯一的药。
化用了张爱玲的那句“你是医我的药”。
这句话粗看时候实在觉得肉麻,可落到自己身上,他才真的觉得,邓离离是医他的药。
也只有她,能治他的病。
下午两点,他开车去医院。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项目的关系他很忙,加上中秋时候的不欢而散,他的确已经挺久没见过秦连昇,也没去看过沈一枝了。
秦家在南城上流社会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由于私生子秦渺的事情被藏得很严,外人知之甚少,他们家在外面的口碑一直很好。
父亲感情忠贞家财万贯,儿子自力更生又不败家,父子两个还能二十年如一日的照顾躺在床上的沈一枝。
这跟其他私生子一堆,争产争得头破血流的豪门相比,实在是父子和睦,家和万事兴的局面了。
可外表华丽,内里却是一地的鸡毛。
只是他们家藏得好,外人并不能窥到其中分毫罢了。
下了电梯,到了医院顶层。
vip住院部的走廊永远空荡安静。
护士台后面,一群小护士正凑在一起小声说话,见他来了,忙都争先恐后同他打招呼。
“小秦总来了!”
“好久不见啊!”
“最近是不是很忙呀?”
最近外面都在传这位小秦总刚刚分了手,正在空窗期。
这让一众清纯可人的小护士都来了精神。
秦湛,那可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种没有兄弟姐妹,不用挤破脑袋就会继承家业的富二代,上哪儿去找。
再说他不光家世好,人品也出众,自己在学术领域特别厉害,听说去年还应邀去参加了一个国家级项目的研究,而他,是其中最年轻的专家。
所以,秦湛每次过来探望母亲,都会引得医院适龄女青年争先恐后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