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像是要亲眼看她打碎自己仅剩的自尊心。
她没来由的一阵耳鸣,头晕目眩。
到底是咎由自取,作茧自缚,怪不了别人。
“没不高兴,你想多了。”她淡淡说。
这是一场博弈,就算是掉进陷阱,也不能说后悔。
“那就好。”秦湛没再多问,抬手关掉床头灯,一把将人按倒在床上。
在一起那么久,他从不哄人,邓离离也习惯了。
习惯是习惯,却还是委屈。
她顺势躺在枕上。
酒红色的睡裙因为她的动作而褪到大腿上面,白皙的长腿没有一点赘肉,整个人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等人去采摘。
秦湛视线移不开,眸色深沉,喉结动了动,如觅食的野兽。
他俯身,想要去吻她的脸。
没拉严的窗帘透进一丝月光,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暴露在广阔的天地里。
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摇尾乞怜。
她拧过身子,一把将被子裹在身上,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言简意赅:“很晚了,睡觉吧。”
第3章 阿伦森效应 周易看相算命风水
心知她在别扭什么,秦湛也没了心思,霸道的扭过她的脸重重落下一吻,然后自己去了侧卧。
邓离离没有挽留,只是冷眼看他关上了房门。
几乎是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她刻意不去想刚才糟糕的对话。
夏涵说她性格像个鸵鸟,总以逃避的方式解决问题,邓离离不以为耻,毕竟反复给自己伤口撒盐的人并不多见。
可是今夜与往常不同,不管怎么逃避,刚才秦湛的那句话总还是在耳边回荡。
“两个都不选。”既不会结婚,也不会接手公司。
像魔咒,一句一句,反反复复撕扯着她心尖上的嫩肉,想要吞噬掉她全部的骄傲。
哪个女孩没有梦想过自己的婚礼,她自然也想过。
甚至几岁时候就会在家里用白色的窗帘蒙在头上装新娘。
她穿着复古的一字肩婚纱,露出漂亮的锁骨,裙摆是层层叠叠的纱,簇在一起,像一捧娇艳的花,秦湛站在身侧绅士的帮她提起裙摆。
他整个人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下来,带着温柔的笑意。
父母外婆和其他亲友都坐在礼堂里,庆祝她终于嫁给了十九岁那年爱上的男人。
神父穿着圣洁的白色长袍,慈祥地说:“先生,请问您愿意娶身边这位漂亮的女士为妻吗?”
众人屏气凝神,邓离离也轻咬住下唇,紧张的等待那一句“我愿意”。
刚才还温和宽厚的秦湛却突然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她:“你知道,我不会结婚的。”
她手足无措,其乐融融的小礼堂变成一面镜子,秦湛重拳挥过来,一下子碎了满地。
满地的碎片里,有父母外婆没来得及收敛的笑容,以及亲朋好友审视的面孔。
她猛然惊醒,可怕又真实的噩梦,戳的她的心生疼。
冰凉的冷汗几乎将睡衣浸透,她想要起身冲凉,却被腰上的重量给拦住。
梦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出现在她的枕边,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热烘烘的胸膛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
梦境的惶恐加上睡前的委屈混合在一起,她气哼哼的把他的手甩开,想要起身。
“做噩梦了?”那人被她扰醒,仍旧闭着眼朝她低声呢喃。
邓离离沉默不语,对方不由分说的伸长手臂又把她抱回怀里,贴着她的颈后落下一吻,哑着嗓子低声安慰她:“乖,别怕,梦都是反的。”
抵抗的手臂一下子就没了力,隔着单薄的脊背,心也软下来。
到底也是贪恋温柔时候的样子,她自暴自弃又躺回他怀里。
**
次日醒来,秦湛已经不见,屋里空空的,餐桌上摆着准备好的早餐。
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秦湛:
我上午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学校没什么事你可以晚点去。
昨晚的龃龉他像是全忘了。
呵,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