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香手中端着一碗药,来到后院一间偏僻的屋子里。进去将药放在了桌上,走向床边。
床上躺着的少年依旧是昏迷不醒。
这已是到允城的第二日,也就是说,今日便是毒药发作的日子。
来允城两日,再加之那少年下毒之日,今日正好第三日。
蓝若香走到桌边拿起药碗,回到床边坐下,叹了口气,盯着药碗不知在想着什么。
廖仁珅刚睁开眼,就听到一声叹息,且声音极大仿佛人生中最后一次叹气,对世间一切的不舍。他强撑起身子,玩笑道:“你这口叹息,包含了好多情绪……”
蓝若香兴奋的还不等廖仁珅将话说完,便把手中的汤药递到他嘴边。
廖仁珅喝完,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放在了他地面前。四脂朝着他勾了勾,示意他将解药拿出来。
“小姐如此着急?”廖仁珅浅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蓝若香当即将手收回,有些气道:“公子临近死亡时,不惜给我下毒,以此威胁我救你。说明公子不想死,而我此时也不想死!不着急,怎么可能?”
廖仁珅勾了勾嘴唇,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放荡不羁。不知从何出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蓝若香。郑重的道:“上次情非得已,望小姐见谅!”
蓝若香服下解药,笑得灿烂道:“小事,下次直说!”
廖仁珅摇头笑笑,明眼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公子如何称呼?”
“小姐莫非是看上我?”廖仁珅调笑。
“笑话!你这人好生无礼。”蓝若香气的一跺脚,直接转身离开了。
廖仁珅轻咳了几声,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房梁上一道黑影飞快下落。
直接迈步至床边,执起廖仁珅的手摸了摸他的脉象,蹙眉道:“你怎会被伤的如此之重?”
廖仁珅拿回他的手,冷了一眼凌皓辰,道:“这还是我命大。若不是我轻功了得,精通医术,你现在看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凌皓辰也不在意,直奔主题,道:“可知是何人?”
廖仁珅仔细回想了一番,终是摇摇头。却又补充道:“不过,那群人训练有素,下手时只取要害。”
“我回帝都城这两年,可是听闻你重归山林,怎会被人追杀至此!”
“边关告急,王爷又为何来此?”廖仁珅不答反问。
“冷飞传信,说你身受重伤,随蓝博渊一行来了允城,便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与王爷一样,出山自有目的。”廖仁珅勉强起身下床。
如不是听闻北离新汗北堂瑜私下亲自前往边关,他也不会出山去一查究竟,更不会出现如今这情况。
这件事他并未当着凌皓辰说。因为他不仅见到了北堂瑜本人,还与此人谈过话。
“可是北堂瑜所为?”凌皓辰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廖仁珅,还不等他回答,便又接着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知道你与北堂瑜见过面,你们之间谈了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十之八九。今后这等事你大可不必瞒着我,我信你不是那种人。”
“王爷如此信我?”廖仁珅有些难以置信。他之所以不将那件事说出口,就是担心凌皓辰会怀疑他。却不想他早已知晓,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凌皓辰答非所问,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廖仁珅坦然一笑。
当真是他太过偏执了,却小看了世人口中的“少年战神”。
两年前,他最为无助之时,无人肯伸出援手救他,唯独那个他儿时就听邻里常说起的,清王救了他。
所以,他欠清王一条命,用此生都难以报答。
“我觉得不会是北堂瑜。”廖仁珅将他想法说与凌皓辰:“北堂瑜虽有拉拢之意,但我与他的谈话间可以看出此人并非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那会是何人?”凌皓辰看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有好似在问廖仁珅。
左相与二皇兄想要的是“玄月莹图”,杀一个毫无相关的人,决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还有一人……
凌皓辰飞身出了窗户,消失在偏僻的后院里。
因上次廖仁珅的轻浮之言,蓝若香接下来的这几日也没有去看望他,倒是蓝博渊其间去过一次,且聊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