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种的大多都是南方的水果,诸如:芒果、荔枝、枇杷、香蕉、木瓜、龙眼等等。
芒果、香蕉、木瓜比较容易储存,可以从南方运到北方。
龙眼晒成干,也容易卖。荔枝和枇杷不容易放,贩卖不容易。到时候只能靠上市时间比别处快,占了先机。
林满堂逛了一圈,回到县衙门口,林广源带着镖队回来了,还带回了十来车粗粮。
林广源看到他,指了两个衙役将粮食抬回县衙,过来交账。
林满堂翻看账本。
现在已是三月,蔬菜价格在慢慢回落。
一月份的时候,成都府的小青菜每斤四十文,邻县十文,他们去往成都府的半道上将菜卖了,每斤卖到二十文。
刨除请镖师的钱,每斤也只比现在多赚了五文钱。
这次是二月份,菜价跌了一半。好在村民们将菜地改种了果树。蔬菜数量大幅度减少。出去这一趟,除去开销,所得银钱跟在本地卖,差不离。
现在外面的小青菜也都长成,价格也跌到两文钱一斤。而且隐隐还有下跌的趋势。再让他们雇镖队出去卖小青菜不仅不赚,还得倒贴。那就相当不划算了。
林满堂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啦”
林广源摇头,“不辛苦。这一趟带回的粮食足够咱们吃了。”
林满堂点头,“接下来不必卖菜了。让村民们自己在附近卖吧。你先回后院歇息几天。后头可能又要忙起来了。”
林广源不怕累,有事情给他忙才好呢,闻言喜笑颜开,“那成,等我把粮食都卸完,我就回去。”
林满堂点头,将账本交给他,直接回了后院。
他想起来一件事,青贮牧草需要挖青贮池,而青贮池最好要用水泥。所以他还得跑趟府城,去弄些煤炭和铁矿。
他一次需要这么多,没有哪个县令会给他批这个条子,所以他得找知府大人批复。
林满堂回后院跟媳妇交待一声,就带着顺安往府城赶。
说起来,自打年前来找知府大人要金子,林满堂已经三个多月没来了。
这次来,他明显感觉到大家好像比以前精神了些。
就连一向爱跟他演苦情戏的知府大人,这时脸上都笑眯眯的,他试探问,“大人?您是找到金矿了?”
知府大人脸一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狗鼻子啊,我这刚得到的消息,你这边就知道了?你该不会在咱们府城安排探子了吧?”
林满堂眼睛瞬间瞪大,他语无伦次起来,“啊?真的找到了?我这…我这是想找您有事儿,看您这么高兴,我瞎猜的。在哪儿找到的?”
知府眉毛扬了扬,“在播卡县。”他激动得搓了搓手,想到什么,又压抑着兴奋,板着脸问,“你刚刚说找我有事儿?什么事啊?”
林满堂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想找您批些铁渣和煤炭。我这边想打点农具。”
知府蹙眉,“你年前不是刚打了一批?怎么又打?”
“知府大人,咱们那牧草,牛羊吃不完,我就想挖些窖储藏起来。等冬天没草时,拿出来喂牛羊。之前那些农具远远不够。”
理由合情合理,知府无可指摘,他拿过单子,看到上面的数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千斤铁?怎么要这么多?”
“大人,我来一趟府城不容易,我也不想次次烦您。”林满堂叹了口气,“咱们县要不是没有铁矿,我根本不用来找您批,我这个县令本来就可以有这个权力。”
知府听他抱怨,“你还敢说。全县就属你最有钱。我看你也不必折腾了。你就靠手头那些金子,哪怕每回给百姓发一成,也能养他们十年。这样你次次考评能得优。现在这么折腾,要是把钱全赔光了,我看你怎么跟我交待。”
林满堂听得目瞪口呆,这什么人呀,他帮百姓脱贫还不好。居然让他直接给百姓发钱。
他心里严重怀疑,知府大人以前做生意被人坑过,要不然咋这么畏手畏脚的?这哪成呢。
林满堂满脸不赞同,“大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光给他们钱只会滋生他们的惰性。教他们赚钱才是长久之道。您实不该这么想。”
知府一片好心,没想到被他驳了,面上不快,“可我听陈大人回来说你光修路就花了上万两银子。你告诉我,何年何月你才能将银子全部赚回来?”
之前听林满堂说要修路,他还以为只是修县衙前面那条路,可谁成想到,他居然要修那么长的山路。这家伙脑子绝对有病。
林满堂大义凛然道,“可大人您不要忘了,我铺的石路能用几百年。平均算下来,每年花费连一百两都不到呢。”
知府:“……”
知府只觉得心累,他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成,我不管你。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是你甭想我再给你钱花。其他县的县令就没你这么能折腾。花钱如流水,何着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你不心疼。”
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大手大脚花钱过,这小子可倒好,年纪轻轻,几个月功夫就花了几万两,也不怕走路闪了腰。
林满堂听他想赖账,不提不提醒他,“大人?您写的证明还在我这儿呢?”
好意思嘛,这么大的官为了赖钱,居然连这招都使出来了。
知府脸色一白,在单子上给他签了名,挥手赶人,“赶紧滚!次次见你就来要钱。我上辈子欠你还是咋地。”
林满堂拿着单子麻溜滚了。
知府见他走了,又想起一事,“对了?”
林满堂探头往里瞅了一眼,“大人?怎么了?”
知府指指外面,“光禄寺的陆寺丞来了,说要见你。正在驿站呢。”
林满堂眼前一亮,财主来了?那必须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