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角点头,“对,咱们找别的先生。”他叹了口气,找谁好呢?这附近几个村子也没有别的先生了啊。
林满堂想了想,“不如让他到咱家吧,让晓晓教他?”
林晓眨了下眼,“啊?我?”
她爹咋想的呀?他拿自己当天才,其他人能信她吗?
果然全家人都看了过来。
林满堂有些得意,“你们别瞧晓晓没考过功名,其实她水平比我高多了。我有不会的问题都要问她呢。”
关键她女儿学习不吃力,不像他学东西那叫一个费劲儿。
李广角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孙子都十二岁了,两人整天待在一块儿,对晓晓名声不太好。
林满堂刚开始还真没想到,现在经他一提醒才想起来,他闺女和李松塔在古代是可以成亲的。这也导致两人待在一块学习一定会被人说闲话。
他懊恼得不成,李秀琴挑了挑眉,“爹娘,我倒是知道有个好先生很适合松塔。只是你们未必舍得花钱。”
李广角一怔,“需要多少钱?”
李秀琴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
大伙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了吧?
“一个月。”
李卢根头摇成拨浪鼓,头一个反对,“这也太贵了吧?”
“他之前是个举人,现在在军户村,五十两只是贿赂军户村村长的好处。你们要是想要人,就赶紧将人请回来。要是再过两个月,你给再多钱,人家都不能同意。”
成先生是犯人身份入的军户,他跟祖祖辈辈就是军户不一样,上头管得很严。进了二月,上头就要派人下来点卯,军户村村长不敢造次。
李广角肉疼,事实上这笔钱,当初林满堂掏得也很肉疼。他还算有钱的呢。可是没听说请个家教先送对方一辆奔驰的。
在林满堂认知里,五十两就相当于奔驰。毕竟这古代好一点的马也就五十两银子。
李广角赚钱不容易,犹豫也是人之常情。
刘淑惠见老头子迟迟拿不了主意,就问,“你刚不是说松塔只会背诵吗?他需要这么好的先生吗?要不要再学两年,然后再给他请个好先生。”
杀鸡哪能用牛刀呢?学习应该也是一样吧?
“松塔会背诵,意思也能弄懂,但是他差在不懂题型和解答,这些很重要。”
林满堂想了想,“如果你们觉得贵,我可以给你们历年考题,让他自己琢磨,但是那样效率很低。他毕竟都十二了,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是,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比较好。”
像他就是错过了读书的最佳时间,哪怕他现在知道读书很重要,但他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静下心读书了。他放不下太多事,心里已经产生惰性,时不时就会提醒他放弃。他每次都会在心里臭骂自己,硬生生逼着自己。
李广角咬了咬牙,“成,五十两就五十两。咱们不能再被人欺负。”
他看着两个儿子,“只要咱家出了个秀才,刘族长再也不能逼咱们家服劳役,也不会明目张胆欺负咱们。”
林满堂一怔,这才明白刘家村的劳役都是他丈人家出的钱。
一年就要十吊钱,再加上各种税,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也难怪老丈人会送孙子读书呢。
李卢丁点头,“请吧。总之咱们不能再当鳖孙。否则咱们家再也翻不了身了。”
都六十年了,被他们整整欺负了六十年,不再这样下去了。
李广角见二儿子同意,松了一口气,“待会儿咱们就去请人。”
他看向林满堂,“你有时间带我们去吗?”
林满堂点头,“有时间。”
在李家吃了一顿饭,李广角就提着礼物,带着大儿子跟着女婿一块去了军户村。没过多久,他们就抬着成先生上了板车回了刘家村。
林满堂一行人刚到家没多久,刘翠花和林福全就来了。
今儿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刘翠花因为凉粉与娘家哥哥闹得很僵,送了年礼,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两人眉开眼笑,显见有喜事发生。
李秀琴试探问,“啥事啊?这么高兴。”
林福全有些矜持,刘翠花憋不住,拍着大腿直乐,“哎呀,今天晌午咱们家来了媒婆,说给二丫介绍一门亲。你们知道男方是谁不?”
男主是谁啊?居然能让大嫂高兴成这样,刘翠花试探道,“难道是刘氏族长为孙子登门求亲来了?”
刘翠花翘起唇角,又笑了三声,“差不多。”她也不等李秀琴猜了,反正也猜不到,“是陈家庄的族长。”
李秀琴都懵了,这两家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差不多了?
林满堂蹙眉,“陈家庄的族长?是不是那个陈举人家?”
说起陈举人,林满堂虽然没见过,他对此人却是了解颇深。
这陈举人就是害关青丢掉秀才功名的那个人。也是新陵县活着的唯二举人。
林满堂不相信陈举人的人品,以这人的性子估计也教不出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