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开了。
佚名和翠花将身后气喘吁吁的新人,全都一股脑塞进了屋内,然后重重的关上房门,将门堵住。
身后的住户被关在门外,顿时全都趴在门上,疯狂捶打咆哮着。
其中,公寓管理员也在其中,此时正拼命扣挖着门缝,用嘶哑的嗓音尖叫道:开门,我可以给你们丰厚的报酬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让我进去!
房门被砸得咣当作响。
屋里的新人们乱成一团,翠花一把将这些惊惶乱窜的人按住,转头快速问道:我们还有一个钥匙,还有最后一个门。
只要打开最后的门,他们就能脱离这个恐怖故事。
佚名按住房门,翠花摁住捣乱的新人,屋内屋外全都是混乱一片,最后的出口也不知道在哪里!
沈禹深吸一口气,从糖盒里倒出最后一颗薄荷糖,丢入口中,任由冰凉的甜味在舌尖上蔓延。
他再次打开自己的黑皮书。
十三个勇敢的清洁工踏入粉红公寓。
死者留在公寓,生者还剩六人。
他们将公寓打扫干净,现在是离开的时候。
但小心,她也想离开这里!
她也想离开这里她是谁?
门外的管理员和住户吗?
不,书上写的是她,而不是她们或他们。
那还有谁想离开?
沈禹一边快速思考着,一边扫视着屋内。
当他的目光掠过房间里的大衣柜之后,顿住了。
这是一口沉重的实木衣柜,看起来很结实,大得可以装得下一个人,做工紧实,几乎没有留下可以呼吸的缝隙。
这就是当初闷死张莉莉的衣柜?
三柄钥匙背后的意义各不相同,吴小宝的钥匙打开了夹层,赵阿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而杀害张莉莉的主凶,殴打她、剥夺她自由的吴见义象征着什么?
他掏出最后一枚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衣柜。
衣柜内空荡荡的,但木板上却满是一道道沾染着血迹的抓痕。
在临死前,张莉莉在一阵阵窒息中,无力绝望的留下了这些抓痕。
衣柜的底部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出可以通向什么地方。
正在堵门的佚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喝道:出口开了,你们先走!
翠花没有推辞,将还在犹犹豫豫的新人们推到衣柜边,然后把这些不敢跳下去的人,一脚一个全都踹了进去。
新人跌进衣柜后,全都消失不见。
翠花也随后跳了进去。
就在这时,外面还在砸门的住户,突然又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血丝已经吞噬了整个西楼,现在追到东楼,再次将几个落网之鱼吞噬。
可是在解决掉所有住户后,血丝却没有离开,反而在444号门外徘徊,试探性的钻入门的缝隙间。
佚名转头看向沈禹:还不走?
沈禹:你呢?
佚名手持刀刃,将探入门缝的血丝一一斩断:张莉莉想要报仇,我们已经替她报了,但她还想通过出口,离开这里。
粉红公寓,困住的不仅是公寓里的住户们,张莉莉也同样深困其中。
她即是公寓,公寓即是她。
出口另一边是我们的世界,我不能让她侵入我们的世界,你先走。佚名又说道。
就在他说话间,更多的血丝渗透进来,单薄的屋门摇摇欲坠。
我们的世界?
沈禹喃喃道,但是却没有再多问,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跳入衣柜。
就在跌入无尽黑暗的前一秒,他听到了房门破裂的声音。
第15章 现实生活
他在无止境的坠落。
下一秒,他重重的跌落在软软的床榻上。
眼前的黑暗褪去,沈禹爬起身,却发现自己跌倒在自家的床上,周遭还是熟悉的房间。
仿佛过去几天只是噩梦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
他面色凝重,拿起手边的黑皮书。
是真的。
他翻开书页,只见上面写着自己完成的第一个恐怖故事
《血色公寓》。
在故事的结尾,又添加了这么一句话。
小说家薄荷糖获得技能女鬼的谢礼,获得道具鲁米诺试剂。他又翻开一页,只见原本空白的书页上,用粗糙的笔触,画了一束血红的头发。
张莉莉很感谢你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剪下自己的一段头发相赠。技能发动,可以束缚目标三秒钟,血丝吸食鲜血后,束缚时间相对可延长。ps:请宿主在使用期间不要恋爱劈腿,不然张莉莉的血发是不会放过你的!翻开第二页,则是画了一罐鲁米诺试剂。
千里追凶我最强,拿上这罐试剂,我就是侦探界最靓的崽!道具使用,可以在黑暗的环境中使被擦拭的血迹显形,可以无限次使用,但对漂白剂擦拭过的血迹无用。ps:不知道这条有没有用,但还是要说一下,本道具不可食用!请某些憨批宿主不要试图把化学试剂塞进嘴里。看着自己新得到的技能和道具,沈禹心中略有些奇妙,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翻开新的一页。
这页上只写了一句话。
恭喜小说家薄荷糖完结一个恐怖故事,你已获得进入文字白塔的资格。文字白塔?
沈禹拂过书面上的血色掌印,不禁沉思起来。
只不过,一声声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漫不经心的点击通话,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浑身一震。
姓沈的,我今晚就抱着煤气罐去你家,跟你同归于尽!
手机里,编辑的声音很崩溃:祖宗诶,这都几月几号了?明天杂志社就跟我要稿子,你写完了没有!
稿子!截稿日期!!
就算是面对怪物也临危不惧的沈禹,在听到这两个单词后,心肝都不禁颤了颤。
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事情是什么?是莫名其妙被卷入一个随时会死的小说世界。
那更倒霉的事情是什么?是你九死一生的从小说里逃生成功,结果回到现实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编辑催稿。
稿子,我还没我很快再给点时间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编辑的声音更加绝望:你一个字都没写?这几天你去干嘛了?打你手机也不接,你上天了?
我去写小说了,用命写的那种!
沈禹头疼的掐着眉心,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就在苦命的他,向同样苦命的编辑道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