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昶到他对面坐下,要不是警察来的及时,他真他妈是想打死我!
你好意思说,他才多大,能摁着你打你没想过自己的原因?
操,我能有什么原因?!我没看到是他踹了一脚你都气得来找我要说法了,真和他动真格,你不得拿刀砍我啊?不过的确打不过是真的,孙昶没说,丢脸,只能在心里偷偷bb。
生气?
什么生气?
史弃打了你,气不气?
切。孙昶说:有什么好气的,男人么,一言不合就开打是常有的事,我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谁瞧见了都喊一声哥,毕恭毕敬的,我还觉得没意思!史弃那孩子挺好的有个性。
封正泽本来就想问问做个参考,没想到孙昶给史弃这么高的评价,有些不悦,语气却风轻云淡,你还挺欣赏?
孙昶:
说话真难!
说坏话不得行,拍马屁也有风险!
喝酒喝酒。
封正泽却没放过他,挺喜欢史弃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孙昶一边喝酒一边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啃硬骨头?拜托,包小情人那是为了让自己爽,让自己舒服,不是找个祖宗放家里供着,我可不喜欢自找麻烦!
封正泽淡淡:怎么不看着我说。
孙昶垂着眼心虚了两秒,咕咚喝下一大口酒后,抬头看他,露一个没正形的笑说:真的,我还能跟泽哥你撒谎吗?
你自己拿史弃当宝贝就算了,别指望我们也觉得他是个宝贝啊。
封正泽这才说:我也没把他当宝贝。
孙昶心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史弃小心眼。
可不是!!!孙昶立刻想起两天在圈内各种纨绔群里听到的八卦消息,询问当事人之一的封正泽,听说史弃把苏清和也给打了?他脾气那么大,泽哥你真就不管管?
管,怎么不管。
封正泽说:但他不让我管了。
孙昶心跳猛漏一拍,装作不明白,啊?
说我打他。
孙昶纳闷了,你怎么就打他了,你会舍得打他?
他打苏清和。
孙昶立刻闭上嘴。
封正泽声音低了下去,现在跟我闹别扭,怎么都不理人。
孙昶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再看桌上那杯已经被封正泽喝的差不多的红酒,心想这别是已经醉了吧?
不然就封正泽那时刻端着的模样,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显得有点委屈可怜的话。
但是
孙昶心想,活该啊!
这么多年被你又是宠又是惯的,史弃早他妈是个半点委屈都受不了的祖宗了!你还打他,还是为了苏清和打他!苏清和什么人、他情敌啊!你真想甩人丢张支票多干净利落,还动手搞人心态。
想是这样想,孙昶没忘记劝:泽哥你少喝点,你不是喝多了头会痛吗?
我就是要痛。
封正泽拿起酒杯,手一翻把杯里剩下的全喝了,说:等我头痛了,你就找史弃来给我按。说着拿出手机给史弃发短信,他的手倒是稳,还能打出字来问史弃睡了没有。
然而消息如石沉大海。
看着聊天对话框里只有自己单方面发的两条消息,封正泽突然觉得有点难受,不知道这难受是大脑传来的还是胸口传来的,他踢了踢孙昶,赶紧叫史弃。
史弃接了雇主的大单子刚准备回床上睡,就看到封正泽来电。
有了事业要忙的他完全不想让这一地鸡毛的感情烦自己,直接挂断。
铃声又响。
他这次连看都不看直接关看机。
孙昶听着冷冰冰的关机通知,心想哦豁,真闹这么大?!
转头看沙发上的封正泽。
封正泽脸色难看,把领带完全扯松开后仍然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决定叫经理赶紧找个懂按摩的来服务员来。
封正泽是真的难受,头都在一阵阵抽痛,像是有小人在里面用锥子一下一下凿。
恍惚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在酒桌上被人设计,喝完一小杯就感觉头痛欲裂,胃里也疯狂烧灼,像下一刻就要肠穿肚烂,连夜送去医院检测说是酒精中毒,第二天醒来他就挨了爷爷狠狠一顿骂。
那个时候他跟封正钧的斗法接近尾声,他手里的项目纯利润受益远高于封正钧,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可就因为这事直接被爷爷扣了个肆意妄为、得意忘形还不够稳重的帽子。
出院那天想找封正钧算账结果先被人偷袭,等醒来发现自己四肢被缚,被装在一个漆黑的狭窄的空间里,像是车的后备箱。
他听到了绑匪跟封正钧打电话探交易的声音。
绑匪对他下了狠手,踢断他的肋骨,又往他身上刺了几刀,但一直没让他死的太痛快。
破破烂烂的小车装着他,去了越来越远的地方。
直到封正钧决定不再折磨他,让绑匪直接结果掉他。
他看到一把长长的大砍刀眼看着朝自己捅下来!但那穷凶极恶的绑匪下一刻就被不知道那里窜出来的少年扑倒!
小弃
封正泽难受的发出喑哑的声音。
头越来越疼,他没有章法的去摁自己的太阳穴,想把那不断在凿的小人挖出来,但挖不出来,就抡着拳头锤,想以痛制痛。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喘着粗气,眼底血丝爆起,看上去阴鸷可怕!
一双微凉的手突然阻止了他,很小心的抚弄上他头部两侧穴位。
封正泽一把紧紧抓住,回头看。
不是史弃。
封正泽松手甩开站起来,因为幅度有些大又喝醉了,小腿磕到了摆在沙发面前的矮几,他脾气糟糕的一脚把那百十斤的玻璃矮几踹开十多公分,往外走。
孙昶被吓到:忙追他,泽哥,泽哥你去哪!
封正泽烦躁的说,我回家!
我让人送你。
快一点。封正泽烦躁的从西装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丢给他。
孙昶慌忙接住,紧接着发现触感不对。
低头一看,哭笑不得,哪是车钥匙,分明是公寓的钥匙串,钥匙扣上还挂着一个胖乎乎的蓝色水晶小海豚挂件。
幼稚,肯定是史弃买的。
小弃。
门开进去了。
孙昶看到西装革履人高马大的封正泽皱着眉冲着空无一人的黑漆漆大厅,有点烦又有点委屈的喊:你在哪!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