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来和坐在她身旁的国舅夫人说着些体己话,但依然眼尖地看到了苏挽夏。
她抬了抬手,对苏挽夏道:“成王妃何故站在外间,活活被这毒辣的太阳晒着作甚,若是你回到府上一脸憔悴,成王莫不是还要怪本宫对你照顾不周了。”
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每句话都是夹枪带棒的,说出来若是没有个一语双关,倒叫人看不上了。
十来双眼睛顿时回头紧紧地打量着她。
苏挽夏微微一福身,轻柔回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妇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身子骨虚得紧,大夫便言要臣妇平日里多晒晒太阳,养养身子才行。”
她说完又抬头打量了这日头一番,才又说:“大夫还说这个时辰的阳光最是适合臣妇了,虽是有些毒辣了,但对身体有益,臣妇再过娇弱也能受得过去的。”
甩锅给大夫,皇后应该就没什么微词了吧。
皇后抚了抚发髻间的钗饰,像是想到了什么,忽道:“听闻太子归京那日,成王妃差点被太子的马踏伤,可有此事?”
苏挽夏怔了怔,她几乎就要把这事给忘了,这太子不就是皇后的亲儿子嘛,她冲撞了皇后的儿子,皇后自然要找她算账。
顾卿卿一边看着戏,一边还不忘添油加醋:“娘娘,卿卿那日也是在的,亲眼见到了成王妃是如何英勇地冲进马队里,将小女孩救出,站在京城中的百姓们都纷纷称颂成王妃的美德呢。”
皇后点点头,正要酝酿着开口,却听到顾卿卿一脸为难的说:“只是百姓们对太子殿下似是产生了误会......”
皇后轻蹙黛眉,似是因为深居宫中,不太明了民间的传言。
“你且说,百姓们都说什么了?”皇后淡淡地说道,眉目间已经染上了几分不悦。
顾卿卿咬了咬红唇,眉眼间尽是难色,好一会儿才道:“百姓们说...太子殿下视人命如草芥...还说将来若是登上高位,兴许不是一位明君...”
皇后拧眉一拍桌子,桌上的琉璃盘应声而倒,盘中洗的干干净净的紫葡萄滚落了一地。
“简直一派胡言!”
顾卿卿立刻假模假样地拿出腰间的手帕擦了擦泪说:“娘娘勿怪,只是一群愚民罢了,只是王妃姐姐的一时冲动差点让太子殿下从马上摔下,这也成了臣女心中的的遗憾,没能向所有的百姓好好解释......”
国舅夫人拍了拍顾卿卿的手,慈眉善目地安慰着:“卿卿,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
国舅夫人说完又斜斜地睃了苏挽夏一眼:“要怪就怪那些个没长脑子的蠢笨人。”
苏挽夏没有说话,但她清楚得很,这些人蛇鼠一窝就是为了看她的好戏罢了。
皇后看着苏挽夏,问道:“本宫想看看成王妃怎么解释呢?”
“娘娘严重了,那日臣妇周围站了许多百姓,大家都因为仰慕太子殿下的威名,纷纷从家中赶出来看,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臣妇自己身子骨太软了,没有站稳,被人群给挤了出去,那时那个调皮的小女孩正好跑出来寻她的母亲,臣妇与她堪堪撞在一起,才造成了那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