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已开口催促,邱拿立即应了一声诺,一边向被五花大绑的庄文煊走去,口中还一边道:“我瞧着大理寺的天牢似乎没有什么刑具,不过这也无妨,我……”
“我招!我什么都招!”庄文煊突然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幕后指使我的人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四字一出,天牢内的众人皆变了脸色。
“一派胡言!”邱拿大声喝道,一改方才的懒散疲惫,身形敏捷地向庄文煊扑了过去。
秦素北和成隽却比他反应更快,已经先一步一跃而起,一左一右挡在庄文煊身前,将他的杀招拦了下来。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吗?”成隽问道。
天牢的众多卒兵也迅速反应过来,齐齐亮出兵器,将邱拿团团围住。
“太子殿下,”魏青山面色沉重的站起身,“既然庄文煊招认了殿下,那么殿下继续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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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开口招认,庄文煊便不再保留,将太子殿下的亲信从密州将他请到京城开始,所有的经历全都一五一十招认了出来,还有自己私藏的那方东宫镇纸作为证据,只求魏大人会看在他配合调查态度良好的面子上,向圣上请旨从轻发落。
而与此同时,秦素北早上递交的那份文卷却消失了,魏青山当时将它收在了匣子里,再找就不见了。
大理寺的衙役可以作证,他们一行人离开书房以后,再没有人进去过,也就是说,一定是当时在书房里的人动的手脚。
虽然那份文卷的真伪还没有判定,但既然是对豫王有利的证据,盗走文卷的人自然便锁定在了进出过书房的太子殿下、邱拿和萧遥身上。
太子与邱拿进入书房时文卷已经被收了起来,他们既不知道被收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份文卷的存在,嫌疑自然要轻上许多,而最可疑的,自然就是萧遥了。
而他盗走那份文卷的理由,无疑是不想让豫王有证据可以脱罪,也就是间接的做贼心虚。
魏青山本来对庄文煊的指认还存了三分疑虑,见状便不再犹豫,立刻下令将太子、邱拿和萧遥都扣在了大理寺的天牢内,自己进宫向明正帝汇报新的调查结果。
之后的事情,秦素北就不怎么在乎了,因为明正帝在听闻太子殿下有可能是舞弊案的主谋,震怒之余,并没有忘记被他软禁在王府的豫王殿下,当即下旨撤了豫王府的禁军。
当她和成隽一起乘马车回到豫王府时,浮生阁的孩子们都早已等候在了大门口,就像之前等她做工回来一样。
“大师姐!”看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小十七立刻一马当先地跑了过去,小十六也不甘落后,两人一左一右扑进了她的怀里。
秦素北把几个年纪小的孩子挨个撸了一遍,又向小月和阿清他们关心了几句,目光便忍不住向豫王府的大门里望了进去。
席和颂并没有像之前的何豫那样,跟孩子们一起在大门口等着她回来。
身份不一样做事也不能一样的道理秦素北当然明白,然而她心里还是莫名泛起了一阵小小的失落感。
“丽婶说王府解禁是个喜讯,她要做顿好吃的庆祝一番,王爷和花鬼医都去厨房帮忙了,”小月似乎察觉到了她飘忽的眼神,顺着看了一眼大门里之后,便微笑向她解释了豫王殿下的去向,“秦师姐,世子,我们也快些去帮丽婶忙吧。”
“豫王府虽然解禁,舞弊案却还在紧要关头,我也还有任务要忙。”成隽面带歉意地婉拒了邀请,同秦素北道别以后便上了马车。
小十七还黏在自己怀里不肯撒手,秦素北索性将她扛到了肩上,在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八卦下浩浩荡荡向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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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和颂果然正在厨房。
跟厨房连着的小膳厅里有几排长桌,他和花独倾正占着最里面那张桌子,一本正经地和面剁馅擀皮包饺子。
“阿北,”看见秦素北进门,席和颂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他两只手都沾满了面粉,也没法摸拐杖,只好双手平举在胸前,一瘸一拐地晃了过去,“昨晚你睡在哪里?今天早上吃饭了没有?”
“浮生阁老宅还空着,我过去凑合了一晚。”秦素北把肩头的小十七放了下来,就势扶住了席和颂一边胳膊,引他回了包饺子的桌上,自己则拖了个凳子也在桌边坐下。
刚刚坐定,丽婶就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先向她笑了笑,然后以人手不够为由喊花独倾进来帮忙。
花独倾坐着没动,不紧不慢地捏了一个饺子皮笑道:“我不会做别的,只会包饺子。”
话音未落,就被从厨房出来的丽婶连人带饺子皮一起拎起来拖进了厨房:“让王爷和阿北姑娘单独待会儿,不要打扰他们。”
丽婶说话时贴着花独倾一边耳朵,已经有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席和颂听力极好,分明就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还不等他觉得尴尬,便看到坐在一旁的秦素北摸了摸鼻尖,避开了他的眼神——丽婶说话本来嗓门就大,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其实不用听力很好也能听出个大概。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秦素北并不会包饺子这种细致的工作,她一边惊讶于豫王殿下竟然包的不错,一边尝试着把手里的面皮捏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