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医,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秦素北只当花独倾是脸皮薄,被人误认是送她的以后不好意思反驳,只好做顺水人情送了她。
于是当下也不推辞,直到两人各拎着满满一大盒子的珠宝远离众人的视线,她才轻声拒绝道。
“秦姑娘不要误会,我的确是有事要请你帮忙的。”花独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素北想起方才小伙计报出价钱时,人群里那小小的轰动,心跳也禁不住快了好几拍。
这两盒子翠栀轩的珠宝,足足花了花独倾两万三千两白银——这得是多棘手的忙啊。
然而对方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指望对方能帮忙看看阿清,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花神医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礼物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秦姑娘肯收下这些礼物,就是帮我的忙了。”花独倾摇摇头。
这又是什么道理?秦素北不解地看向了他。
“其实是这样,清音坊的老板,是我的一位朋友,”花独倾犹豫着开口道,“因为三公主的不快,清音坊是应该送秦姑娘一份礼物赔罪的。”
“花神医是帮朋友送赔罪的礼物吗?一个首饰摊,会不会有点太多了?”秦素北心生疑惑,于是抬头直直地看向了他的眼睛。
“我就是故意送多的,”花独倾并不害怕与她对视,“实不相瞒,我的这位朋友,并不十分喜欢见我。”
秦素北越发觉得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只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的这位朋友,清音坊的老板,就是那位黑寡妇云筱琬,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花独倾说。
你不怕死吗?秦素北连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才没有将这疑问脱口而出。
“她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一直远着我,上次借着逮捕犯人的借口才匆匆见了她一面,”花独倾有些无奈地苦笑道,“所以这次我想自己出钱以清音坊的名义送你一份赔罪的礼品,这个礼品越是贵重,清音坊欠我的人情就越大,筱琬也总该再出面见我一次。”
“那你名义上把东西送我,回头我还还你院子里去。”秦素北也跟着笑了笑,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为了见喜欢的人一面,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也不知该说小鬼医到底是痴情还是傻。
“都是女儿家的首饰,我留着又没有用。”花独倾摇头。
“你可以先收着,等你们以后在一起了,拿给云老板戴也好,或者卖了也好。”
花独倾却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两全其美的好事可遇不可求,如果秦姑娘不收的话,我也只好一把火将这些珠宝首饰全都烧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要就显得不识好歹了,秦素北只好笑笑:“花神医的人情我记下了。”
像是解决了一桩心事一般,回去包厢的路上,花独倾显得极为开心,开心到席和颂跟成隽还以为这两箱东西是不花钱白送的,后来得知是清音坊送给秦姑娘的抓阄补偿,又好奇地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
于是秦素北把两个盒子一人一个拎到了他们面前。
她力气比普通人大上不少,实心的盒子只用两根手指便拎的起来,反而席、成两人没想到这么大盒子竟然是装满的,一个不慎险些把盒子摔在地上。
“翠栀轩的摊位,我全包了,送给秦姑娘的。”花独倾把自己杯中已经冷了的茶水倒掉重新换了新的,“秦姑娘,你要是觉得喜欢下次我直接带你去翠栀轩的店里,还包圆。”
“花兄,我对阿北没别的意思,想让我吃醋没用。”席和颂啪嗒一声合上了盒盖,一把拽过花独倾,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没用你瞪我/干嘛?”花独倾同样压低了声音回敬道,继而一把挣开他的钳制,换做了正常的嗓音,“我就是想对秦姑娘好些,你瞎想什么呢。”
“不是的,”秦素北并不想让席和颂误会什么,连忙开口解释道,“是花神医……呃……”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花独倾痴恋清音坊老板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只好顿住,询问地看向了花独倾。
“我是有些自己的私心……”花独倾倒也不瞒大家,将方才讲给秦素北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