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秋无法描述此时她的心情,她只是长吸了一口气,用着冷静无比的声音道:“请南总放心,我比你还惜命,所以我不但不会找死,也一定会把要害我的人给揪出来!”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这时,老人察觉到气氛不对,站起身道:“小伙子,你误会了,她是看我身体不好才陪着我过来的,不过你没看到老头子吗?他应该就在那里等你啊。”
南黎川一心只有毕秋,哪还精力去注意别的人,现在一想,好像那里真的坐着一个老大爷,好像也向他招过手,只是他走的太匆忙完全把他给忽略了。
毕秋走过去将老人扶住,不屑道:“您不用理他,我送您回去。”
“都是我这个老太婆不好,你们不要吵架啊,这颗树很神的,你们要不要也拜一拜?拜一拜什么事都会好的。”
毕秋打断她:“婆婆,你忘了我之前说的?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拜什么啊?”
“可是……”老人欲言又止,心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那个小伙子明明对你就是很一往情深,也就只有你这个当事人看不出来吧。
想想也罢,年轻人的事她还是手掺和的好,摇头道:“也好,我就不多管闲事,你不用送我了,和他回去吧。”
毕秋却坚持要送她,老人无法,只好应下。
仪式还有最后一个步骤,要绕树行走一圈,毕秋就站在一边看着她慢慢的走着,这时,忽的一阵风吹过来,有什么掉到毕秋的肩上,她正要拿,一只手比她更快把叶子捡起来,毕秋僵了一下当作不知道。
南黎川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叶子,表情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他将的探入口袋,从里面掏出另一片叶子,对比了一下,看得出,这两个叶子是出于同一颗树的,他们这一路过来从来没有看到第二颗相似的树,毕秋更是没有离开过他的视野,那么这片叶子是哪来的?
寒风吹的树叶嗽嗽作响,他不禁抬起头,那高大的树干仿佛要穿过天际,四周的星辰围着它,成了他的背景,人们在它的面前变得异的渺小,它高高的立在那,好似一个神明一般,带着悲悯和慈爱俯看着众生。
他的心微微一动。
老人己经绕树一圈走到她们面前。
“丫头,你真的不用送我了,我的身体还是行,这么点路我还能走的。”
“承下人的事就得办到,不把您送回去我也不放心。”毕秋扶住她,看也不看一边的男人,便抬脚往回走去。
走出去好远,她才听到男人跟上来的脚步,毕秋猜他又是偷偷背着她去打电话了,她现在每一根神经都敏感的不像话,好似他离了她面前一秒,就是去与别人图谋如何要害她,她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好,可是她控制不好,如果猜忌是刀,她现在己经被它挟持,毫无反抗能力。
把老人安全送到,看着两人一起离开,毕秋转过身,面无表情:“她怎么样?”
“只是喉咙发了炎,吃了药,现在睡下了。”
毕秋点头,然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曾己何时,两人只要呆在一起,哪怕无话可说也让人感觉安全惬意,可是此地,围绕在两人之间有的只有无尽的尴尬和僵冷。
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转过身,往回走去,南黎川跟上来,始终走到她的身后。
回到山庄的房间,毕秋便去了卧房去看望女孩,女孩吃了药便睡下了,毕秋回来也没醒,毕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的烧退了,这才放心的站起身。
走出卧房,她看到南黎川己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她微微一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黎川直起身:“他们追上来了。”
“谁?”她说完,才感觉自己的问题很可笑,除了李局还会有谁,其实她想问的是,他这么快就把对方引来了?即然如此,他还做什么样子?他不就是想让对方抓住她吗?
她倚在门边,表情微凉:“我们要逃到哪去?”做戏谁不会?不就是看谁的脸皮厚?她现在任人宰割,但不防碍她陪着把这个戏演完。
“我刚刚开车经过了一个小村子,村子很小,又在叉路里,想必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先去那避一避。”
毕秋点头:“南总真厉害,随便出趟门都能把逃跑的路线都规划好。”
南黎川仿佛没听见她口气里的揶揄,起身向她走来。
毕秋的身体一瞬间的紧绷,直到他越过她,走进了她身后的房间,不多时,他抱着女孩重新走了出来。
三人再次走出山庄来到停靠在隐秘树荫里的车子旁,光线昏暗,毕秋并没有看到车子上的撞痕。
毕秋先坐上车,南黎川俯身把女孩递到她怀里,然后自己回到了架驶室,发动了车子,缓缓将车子驶上了公路。
女孩在她怀里睡的很熟,车子的颠波也没吵醒她,毕秋看着她人事不懂的小脸,忽然道:“你把那个男人弄哪去了?”
她一直不明白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让男人甘愿把女儿和车子都留下来,独自消失,难不成,他真的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可是她马上就本能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无论他做过了什么,她都不希望他的手上沾血,哪怕那个罪大恶极,他也该被法律审判,而不是他!
毕秋的心微微忐忑,等待的时间变得十分的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才和着发动机的引擎声一起传来。
“我让他拿着我的身份去自投罗网。本来是想拖延一些时间,但是显然他被发现了。”
毕秋如此聪明的人,自然一点就透:“你就不怕他真的跑了或者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