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话,而是把腿翘起,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一般,只有探进茶几的下面,黑色的西裤剪裁精良,下面是一双棉质的拖鞋。
“当然是保镖,只是资历深了一些,价钱贵了一些,你没有接触过而己。”
毕秋将信将疑,南黎川黑眸扫过她的脸,继续道:“至于我的背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为什么一直不肯说,不过是觉得毕总不会对这些感兴趣而己,你真的想听吗?”
他那副口气,倒好像是她多管闲事,像个八婆一样了。
若不是因为是他南黎川,她才不会在乎他是继承了家产还是凭的发了什么大财。
她索性往沙发上一坐:“好啊,你说说看。”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很舒适,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浴衣,衣领有些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头发还没完全擦干,发梢还在滴着水,透明的白珠沿着她凹陷的锁骨一直流下去,滚进了衣服的深处,再往下,是一双微微交叠在一起的纤细双腿,透明的脚踝一半露出灯光下,一半隐在茶几的阴影里。
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气息飘来。
他的喉间轻轻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道:“你那个走了?”
毕秋正聚精会神的等着他离奇的故事,突然间问题落到她身上,她征征的一愣,回道:“啊?”
“特殊时期不是怕凉吗?去换件衣服。”
她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腿上移去,尔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脸颊莫名的一红,下意识的把浴衣翻起的两边拢起来:“谁让你乱看的?”
南黎川慢慢转过头,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下。
毕秋红着脸催促道:“你快说啊。该不会是想着怎么编排着骗我吧?”
“其实你也该猜到一些,我当时突然离开是因为接到家里的消息,有一些事需要我马上回去。”
“哪个家?”毕秋下意识的追问,她记得他的档案里并没有写明他的家在哪,但也没标明什么特别的。
公司都有惯例,像马前辈这种家里有背景的,公司在最开始就会标明,好省去后续的麻烦,就怕他们突然哪天就要回去继续家业了,对公司也是个损失。
南黎川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当然是我的老家。”
他的口气稀疏平常,毕秋微微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南黎川继续道:“家里的事解决后,老爷的身子也不太好了,所以下面的事,就如你所见的了。”
毕秋紧紧盯着他:“为什么你之前不和公司说?”
“没必要,你们要签的是我,不是我的家族。”
毕秋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那你之前为什么装作是一个穷小子,耍的公司和我……们所有人都团团转!”
南黎川目光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愧疚:“只是过腻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想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
“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南黎川抬头看她,不置可否的样子。
毕秋看着他,一肚子的不相信,可是又隐隐的感觉在男人身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他也是一身的尊贵,不卑不亢的样子,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毕秋看着他,明明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却又那么的陌生,她慢慢的垂下头:“算了,与我无关。”
即然也问不出更多的了,毕秋站起身想走,南黎川叫住她:“说说你的事。”
毕秋心里窝有着一口气,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是不想和男人说话,听着他的声音她也不作回应,扭头就走。
“刘奔不能碰。”男人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毕秋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为什么?”
南黎川知道这女人性子倔的很,恐怕不能这么轻易的听话,于是道:“他对我还有用。”
原来如此,她还当他是在关心她,又自作多情了。
车上那一席话让她从没有如此的清醒过,她们两人之间哪有什么爱,不过是利益牵扯罢了。
想至此,她转过身:“那是你的事,他坏了我的事,我就必顺动。”
“你可以动,只是不用急于一时,也许我能帮你。”
这话若是一天前她还能相信,现在这男人嘴里的话,她大半都是不相信的。
“不用了,如南总所说,这也是汇爱的公事,你不便插手。”
“但是事关我南氏,我就不得不插手了。”
这是撕破脸了吗?
毕秋暗暗冷笑,心里说不出的疼,面上却是扯出一抹笑来:“那就各凭本事吧。”
说完,她便抬起脚,往卧室走去。
“小秋。”他无奈的出声,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上她僵硬的肩膀,手指一顿之下轻轻的按摩起来,声音也跟着放缓,“别意气用事,你现在身边没人帮忙,又在他的地界,把他逼急了做出什么事……”
她险些就要被他盅惑,幸而还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拿开他的手,道:“我有我的办法。”
“你想做什么?”他问。
毕秋没有说,但眼里是一分坚定:“我能走到现在,可不是因为机缘巧合。”
南黎川看着她的脸,黑眸翻动了两下,薄唇正开开启,毕秋己经开始送客了。
南黎川知道今天的事一出,多呆也是无益。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隔壁。”他说完,抬脚走到向房门。
“衣服。”她在背后提醒道。
南黎川脚步一停,还是扭身走到衣架前,抬手将外套拿了下来,走了出去。
门刚关,南黎川就听到房门被反锁的声音。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抬起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