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然又吐出一口烟,口气有些阴森:“他也配!”
手下有些揣摩不懂他的意思,他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意那个男人,偏偏又不让他们动手。
江离然又吸了口烟,将余下的按到烟灰缸里:“去查查他最近的动向,别打草惊蛇,把查到的东西发到我邮箱。”
挂了电话,他还是坐在椅子上出神。
门外,隐约传来李妈走路的声音,他问道:“什么事?”
李妈己经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了,一直不敢进来,听到他问才回道:“先生,明天是产检的日子,我是想问一下,是您陪小姐过去,还是我去呢?”
其实这样的事她根本不用问,江离然没授意那就是他自己会去,李妈这么问,就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了。
江离然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停了一下,站起身,拉开房门:“明天?不是后天?”
李妈一拍脑门:“是吗?唉呀,是我忘了,这些天总和小姐在一起,也容易忘事了,不过小姐也蛮辛苦的,每天那么不舒服,还要掂记着工作,本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身体拖累的都不像她了。”
江离然没说话,人倚在门边,好像在听,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没打断她。
李妈壮着胆子:“先生,小姐这是第一次怀孕,有时候呢,可能不太会管理自己的情绪,不过你不就是喜欢小姐的性子吗?”
“谁说我喜欢她?”江离然莫名的插了一句,那神情不像是质问,倒像是有些迷茫。
李妈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眼里隐约漫上笑意:“先生,小姐可不像其它的女孩子,她那么年轻就做出了那么大的事业,突然怀了孕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你也要体谅一下,再说了,女孩子发发脾气不是很正常的吗?”
江离然还是没出声,眸子低低的,不知在想什么。
“那我先走了。”李妈说完,就离开了。
江离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二楼的,等他清醒过来,人就站在了卧室的门外。
李妈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她为了这个孩子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
他这些年做小伏低,完全是用自己的尊严换来了现在的风光,想哄个女人还是很容易的,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李念,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两个人就像是火信遇到了爆竹,完全无法静下心来相处。
过去他爱极了她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可现在,他只感觉头疼。
他在门外静静的站了会,就要转身离开,房里突然传出咔的一声轻响。
他头皮一麻,一脚将房门踢开了。
屋里的人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到,人征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本童话书。
江离然愣了两秒,僵冷着脸走过去,低眸看了眼,原来她是拉开柜子拿书看。
气氛有些诡异,李念回过神,冷漠的把关上柜门,越过他回到了床上。
仿佛他就是空气,根本不曾理会他。
江离然暗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床边,声音里透着一丝细微的尴尬和未消的怒气:“你好好休息,不要看太多的书。”
李念连眼皮也没翻,打定主意不理他。
江离然又往她旁边走了两步,看到柜子上的海鲜汤一滴未动,都己经凉了,心里的气又腾的起来了。
他用勺子搅了搅,看她;“我让李妈热了,你一会都吃了。”
李念还是不理会,江离然按捺着怒气,就要把碗端起来,余光瞄见李念手里看的根本不是什么童话书,而是一本用童话书做了书皮的经济学书,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拿来的,藏在了柜子里。
他好像终于找到了理由,也终于有了底气:“孕期最伤眼睛,你看什么不好,非得和我对着干?”
李念表情淡然,把书又翻了一页。
江离然觉得这女人就是来考验他的,每次他心软想着对她好一点,她就能闹出更大的动静来挑战他的极限。
他伸手,就要把书拿过去,李念早有防备,一个转身将书扣在床上。
江离然伸手:“给我。”
李念这才慢悠悠的撩起眼皮:“还没吵够吗?”
江离然额上的青筋鼓了鼓,刻意放缓了声音:“我帮你换一本。”
“我就喜欢这本。”
女人昂着头,眼神锐力,面带挑衅,明显就是想激怒他。
江离然看了她一会,俯身过去,将压半是强迫的将她压在床上,右手抓过书,正待起身,女人柔软的双臂忽然如蛇般缠上来,抱住了她的颈子。
他知道这女人可不是来取悦他的,挣了下没挣开,就感觉女人的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狠狠一扯。
他的眸子瞬间犀利:“李念!”
李念毫不退缩的瞪回去,右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江离然怕伤到她没敢有大动作,但发间的疼痛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你就是这么胎教的吗?”
李念瞪着他,眼里除了愤怒没有其它,从前的冷静好像在他面前都丢掉了。
江离然只好动的将她的手扭过去,李念却挣扎不停,他一面要制住她,一面又要小心柜了上的汤,一不小心,李念就从床上滚了下去,头撞在了柜子的角上,一瞬间,疼痛袭来,她只低呤了一声,便捂着头缩起了身子。
江离然赶紧爬起来,蹲在她面前:“伤在哪了?”
李念不出声,单手捂着头,在的下意识的往小腹摸去。
江离然问了几句得不到回答,于是一将她横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然后就靠过去,低声道:“让我看看。”
“滚!”声音还是抖的,没有一丝的震慑力,反倒透着一抹委屈。
江离然没躲,硬是承了她的拳头。
李念的眼睛通红,眼角还湿湿的,这模样,是少有的脆弱,看得江离然一愣,李念己经扭身去摸枕头,然后就重重的砸向他。
江离然躲过,把枕头重新放回去,声音不由的软了一些:“让我看看,伤哪了?”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好,我滚,滚之前让我看看伤。”
李念还是不依不饶,江离然被她打了几拳,又见她抓起一边的书,脸色这才有些阴沉:“你敢!”
李念被他吼的一愣,头上又开始疼了。
本来就一肚子的火,莫名的又受了伤,她的委屈像海浪一样层层叠叠的漫上来,终于堆积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