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抽血,又是拍片,一番折腾下来,她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人己经上要崩溃的边缘了。
两人坐在一边等结果,秘书在一边安慰道:“毕总,医生就是这样的喜欢吓人的,你不用担心,一定没事的,应该只是过敏的。”
毕秋也没放在心上,就是这么一天天的折腾有些受不了。
而且,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多伤心的事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她对这地方生理性的排斥。
终于,化验报告出来的,她拿着报告看了半天,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她就一个也看不懂了,秘书也看不明白,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回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长久的沉默。
医生放下报告单,语重心长:“请问,您需要报警吗?”
“???!!!”毕秋以为自己听的是天书,她是来看病的,报到什么警?
“从这份报告上来看,你的确是中毒的症状,这种毒剂只在东南亚泛滥过,中了这种毒剂的下场就是如你现在的症状,会有避面肿胀痛麻,如果剂量再大一些,不出一周,你就会全身器官衰竭,药石无医。”
毕秋征征,手指着化验单:“您没看错吧?”
“没错,你刚进来我就怀疑了,现在报告出了,就是如我猜想的一样。”
毕秋的心猛的一沉,口齿都有些发颤,大脑一片混沌:“……我只能活一周了?”
“幸好对方只是用了很微量的剂量,我会帮你开一个排毒的治疗,你让你朋友去办理手续吧。”
毕秋从诊室里出来,人还没回过神,直到秘书过来询问,她没说实话,只让对方去办理手续,自己就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往后一靠,双眸呆呆的看向天花板。
中毒。
还是一种不常见的致毒剂,除了人为,不可能是偶尔碰触。
谁要害她?还是想警告她?
她脑中自然的浮现了云志尹三个字。
他是借此给她一个教训吗?逼她放弃汇爱?
可是他有那么不小心吗?她只要报警,那天医院的监控和同行的摄像机里的画面总会露出马脚的。
可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她还得罪了什么人?
王总?
他不是己经报了仇了。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嘴唇却是越来越疼了。
医生说这种毒剂很残忍,会一点点的吞噬人的意智,止疼药也没办法,中毒的人只能硬生生的抗住这种痛苦。
可见那人是有多恨她。
毕秋打了个寒颤,想起自己该下去了。
就在起身的一瞬间,那道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这一次,他上了电梯。
毕秋愣了一下,便径直的走了过去。
电梯指示的数字是12。她于是换了另一台电梯,按下12楼,等电梯打开,她走出去。
这一层很是安静,走廊里都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护士坐在护士台的后面。
毕秋一间一间的找过去,一直找到最后一间,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透过玻璃窗,屋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床上的女人似乎在熟睡,几台大型的仪器立在床的两侧正在运转着,男人前对着她,站在床边的柜子前,似乎正在把药拿出来。
毕秋征征的看着,冷不防,听到隔壁的病房里传出护士的声音。
“家属出来一下。”
紧接着,一个男人便和护士一起出来了,两人走到一边,确定里面的人不会听到,护士才开口了。
“结果您也看到了,我们就是来和您确认一下,您是想继续救治,还是想保守治疗?”
男人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几乎承受不住,赤红着眼睛道:“你们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会有你们冶不好的病?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就不能给我们一点希望吗?”
“很抱歉,我们也不是神,这种病的确很难医冶,现在国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的方法就是拖,拖到体内细胞能够产生抗体,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我不相信,她还那么年轻,才三十二岁啊。”
“实不相瞒,我们医院最小的患者只有15岁,马上就要参加高考却检查出来这种病,我们都替她感到婉惜。”
接下来便是男人压抑的哭声。
毕秋慢慢的高转视线,目光一点点的挪回到窗口。
床上的女人己经醒了,男人正扶着她坐起来,女人的脸比床单还要苍白,她咳着,抓着男人不知在说什么,然后就倒在男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毕秋死咬着下唇,猛的,将房门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