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
毕秋斟酌着开口:“小静,你也看到了,汇爱最近就像个靶子,谁都想在上面试试枪,祖父的葬礼还没举行,到时候云志尹未必不会借题发挥,现在投资汇爱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你如果真想投资,我帮你留意留意其它的项目,你刚入商圈,还是小心为好。”
毕静好似早料到她会拒绝,竟然也没坚持,只是淡淡道;“我都听你的。”
她这么配合反倒让毕秋有些奇怪了,仿佛昨天那个疯狂的毕静就是她的错觉,她沉呤了一下,猜测是温婉回去和她说了什么,倒也没放在心上:“那就好,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毕静回过头,甜甜的一笑:“恩,你对我最好了。”
毕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就没有了精神,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心思总有些飘飘荡荡。
回到公司,毕静坚持要把她送到办公室。
毕静走后,毕秋查了一下监控的事,网上倒也没流出什么,只是在几个贴子里出现过这个字眼,全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又去毕连城的微博下晃了晃,粉丝依旧如常,只有少数的几个回复不那么入耳,倒也正常。
一场虚惊。
她处理了一会文件,想起吾总的事,想叫秘书进来好好问一问。
秘书接到内线推门进来,一抬头,就露出惊讶的神色:“毕总,您的嘴……”
毕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秘书几步跑过来,拿出口袋里的小镜子递给她,毕秋莫名的打开来,对上自己的脸。
好家伙。
镜中的女人哪里都没变化,单是一张香肠嘴格外的可笑。
她摸了摸嘴唇,的确是木的厉害,翻开来,里面破了一块皮,不像是会有大伤口的样子,她也很奇怪,只当是有些发炎,让秘书下楼去买了些药,又开始埋头工作起来。
晚一些时候,她敷了秘书的药,又问了些吾氏的事。
秘书自己也说不明白吾总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而且她一直在约对方见面,对方却怎么也不肯见,总是在出差在出差。
这样的事情毕秋倒也遇到过,可是对方有过减资的事情在前,她心里总有些不安稳,于是自己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依旧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客气却疏离。
“毕总,真的不好意思,吾总最近在出差,等他回来我一定转达您的邀请。”
毕秋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作罢。
这一天,毕秋忙着和高层碰各种的事情,当然,这副形象她是不能见人了,只有用电话联络。
刚处理完工作准备休息一下,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她看到秘书在门口向她比手势,心里一沉,等了一会,才接起来。
“小秋啊,是我。”依旧是亲切沉稳的声线,仿佛还是她最信赖的那个长辈。
时隔多日,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血注仿佛从全身褪去,周身发凉。
“云总,没想到有接到您的电话,我还以为您除了在下面搞点小动作,不会主动来找我了。”
“那些都是误会,我们毕竟是亲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哪天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聊聊。把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毕秋的唇勾了勾,眼神清冷:“好啊,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您。你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想约见面吧,有什么事您直说好了。”
“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老爷子的葬礼初步定在这周四,葬礼的细节我己经敲定了,稍后会发到你的邮箱里,你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告诉我。”
提到祖父,毕秋的心还是不由的紧了一下,口气也有了一些改变:“我没什么建议,让祖父安安静静的走。”
“小秋,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老爷子生前的那些老友也不会同意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更何况还有那些股东,投资商,谁不想借着这个葬礼再露一把脸,这个要求我很难满足你。”
“呵,我看是你想找个表演的舞台吧。”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可是你父亲,你真的这么冷血吗?”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等你平静下来再和我讨论吧,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喂,喂?”毕秋一把摔上电话,用手撑住太阳穴。
巨在的愧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生前保护不了他,死后还是不能让他体面的离开,她算什么外孙女?!简直愧疚祖父对她的栽培和重视。
她站起来,推开窗子,任冷风灌到脸上,领口,不知多久,混身冰冷的她才从窗口走回来。
“毕总,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秘书敲门而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恩?”毕秋疑惑,抬头看去。
“您的嘴……”
毕秋下意识的抬手一摸,摸到一层厚厚的唇片,而且手指摸过的地方又疼又麻,像有无数的蚂蚁在上面啃咬。
她疼的抽气,赶紧拿过镜了一照,她的嘴唇连带着唇下的地方都肿了起来,肉皮被崩的发亮,肿的地方红里透紫,简直可怖。
“毕总,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怎么感觉像是中毒了?”
中毒两个字一涌到脑际,她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