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一会,一份新的邮件跳出来,看到发件人的名字,她的心不由的提起了半截,等点开内容,她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毕总,吾总确定要减资了,哪怕交纳一定违约金,他们也要将投资减少到三千万。”‘
三千万之于二亿是什么概念?
减了六分之五还不止!
毕秋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下为,不是白为什么短短几天对方突然就要减资?难道说云志尹又在中间做梗?
不能减?说什么也不能减!
飞快的回了邮件:“致电对方,就说我今天就能飞回去,约对方出来谈一谈。”
她的邮件刚发去不久,秘书的邮件就回来了。
“毕总,我己经约过了,对方说最近没有时间,会派了代表与您见面。”
这不明摆着不想和她再谈下去的架势!
毕秋只好主动给对方打去电话,对方倒是接的痛快,可话里话外还是吾总在忙,没有是境的场面话。
毕秋挂了电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更加着急想回去。
这时,登机的时间也要到了。
毕秋满腹心事,表情也不太好看,李念却没注意,还是经毕秋提醒才知道时间要到了,懒懒的站起来往外走。
两人走到一半,毕秋一回头,看到身后,南黎川站在与她相隔一人的地方,还在拿着手机打着电话,与她的目光对上,他把手机拿下来,眼里闪着疑问。
毕秋忙转过头,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上了飞机,毕秋的到自己的座位,正准备把背包放到隔仓里,一只大手探过来,很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背包,放了进去。
毕秋埋下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坐了下来。
南黎川与她擦肩身过,走到她身后不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飞机开始缓缓的滑行,毕秋拿出眼罩,开始闭目养神,同时也在心里想着应对的策略。
吾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撤资,她要提防的可能不止是这些,还有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波,就是不知道云志尹会拿出哪张牌,难道是想借着老爷子的葬礼搞出点什么?
汇家现在能拿出的牌不多了,等舆论一平息,云志尹就会大刀阔斧的收拾汇爱了吧。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大的投资进来……
南黎川三个字刚从脑中浮起来,她就感觉飞机明显的一颠波,常坐飞机的都知道飞机会遇到气流,这很正常。
毕秋并没在意,直到飞机的摇晃越来越大,她摘下眼罩,看到其它人也像她一样纷纷抬起头观察着四周。
穿着制服的空姐走了出来,试图安慰大家:“请大家放心,飞机只是遇到了正常的气流,请大家不要惊慌。”
毕秋坐在最靠窗的座位,于是抬起挡牌往外看了一眼。
原本起飞时是晴朗无云的天气,外面却是黑压压的一层云朵,云朵之间有闪电不时的亮起,这个高度应该不会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毕秋暗暗拧眉,猜到飞机应该是在下降中,可是行程才飞到一半,根本不该下行,除非,飞机是遇到了什么恶劣的天气。
她望下看了看,隐约从云朵的缝隙里看到了蔚蓝的大海,那一瞬间,她的身子一僵,飞快的放下挡板。
空姐还在安慰着大家,可同毕秋有着相同猜测的人却发出了疑问:“为什么飞机一下在下降?”
“对啊,我们的飞机在下降!”
“不是三个小时的行程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不想要被隐瞒!”
大家的质疑声越来越大,飞机的摇晃也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空姐都己经开始站立不稳。
毕秋闭上眼,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她倒不怕飞机出什么事,可是她怕水,她无法想象自己坐在一架随时可能坠到海水中的飞机上。
这时,李念也醒了,她从飞机起飞就开始睡觉,此时脸色还是有迷糊,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侧头,看到毕秋的神色,不由的用手握住她的手。
毕秋勉强冲她露出一抹笑:“我没事。”
“我们换个位置吧。”李念知道她怕水的事,提议道。
毕秋的眸子不经意的打过她的小腹,把头转向一边:“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话毕,飞机突然大力的摇晃了一下,空姐终于摔了出去,好一会都没有站起来。
大家终于慌了,有人站起来指着窗外道:“飞机一直在下降!你们看,我们都能看到大海了!为什么下降?有没有人给我们一个说法?!”
“天啊,我们人坠机了!”
有人则低头的开始祷告。
场面一时间失控起来。
毕秋原本还有些冷静,此时也终于有些心慌了,她摘下安全带,转向李念的方向,声音压抑着颤抖,尽量做到吐字清楚:“给阿姨和叔叔打个电话,把事情交待一下。”见她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毕秋沉声:“快啊!”
说完,她又坐下来,在巨大的晃动中打开电脑,插入耳机,开始用语音输入。
她先是交待了一下公司的大致业务方向,然后是人事变动的一些建议,一些项目中的重点跟踪细节……等把这些都搞定,她在公司的微博发了一条定时微博,如果她能安全落地,那么这条微博她会自行销毁,如果不能,就算是她为汇爱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吧。
她在微博上写了一些云志尹的阴谋手段,里面涉及了很多她从来没有说出来的内情,相信这条微博伴随着她的死,会让大家警备并清醒起来。
弄完这一切,她又给了毕静和施甜发了一条短信,要她们照顾好自己,并且把自己所有帐户的密码留给了施甜……
唯独,她没有任何话留给父母。
关掉电脑,她把耳机也摘了下来,摇晃还在继续,大家几乎疯了一样大吵大闹,哭声,尖叫声,争论声不绝于耳。
毕秋闭上眼睛,把自己短短的二十向年回顾了一下,发现值得夸说的也就是她的汇爱了,没有儿女,没有家庭,按世人的标准来说,她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