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秋瞠目结舌,这样凶狠的南黎川让她感觉陌生又恐惧,她更加用力的挣扎,可所有挣扎在男人面前都是徒然。
她眼里最后的情景就是男人汗湿的额发,和那双沉沉如夜色般的眼眸。
晚霞抽离了它最后一丝颜色,乌云漫过天空,遮住了所有的月光,空气中起了寒风,吹得窗外的枝枝东摇西晃。
房间更是暗的没有一丝光线,只隐约能看清床上的一对男女人轮廓。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甜腻的香气,缠绵异常,仿佛每一个粘了汗的毛孔,每一缕汗湿的发,性感又隐晦。
南黎川撑起身,小心的将手臂从女人的腰上抽离,翻身下床,捡起睡袍穿好。
系好带子后,他转过身,在女人的脸上吻了一下,方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客厅,他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出来,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走向沙发。
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来自他指间那时灭时亮的光点,空气里飘荡着烟草的香气,一双晦暗的眼在上腾的烟气后若隐若现。
刚拿起酒杯,就见一旁的手机响了,他放下酒杯,拿起电话,看了眼号码,放到耳边。
“你的出场可够惊艳的了,婚礼现场抢人,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我能采访一下你的感受吗?”江离然八卦的声线在话筒那边响起,十足的看热闹心态。
他也是刚从李念那得知南黎川回来的消息,这女人竟然敢瞒他,害得他一直还在诧异南黎川竟然会这么冷血,真的放着毕秋不管,谁知道这男人不但管了,还用了这么骚的操作,简直让他惊掉下巴。
怪不得李念那女人昨晚和他通电话时神态那么轻松,原来是和南黎川这臭小子早就通了口风。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不是一直很低调生怕家里那两个疯子发觉他对这边人的在意吗?怎么突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难不成,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得手了?
正想着,南黎川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我可以帮你亲手设计一场,让你亲自体会一下。”
没错,还是那个臭小子,一如继往的毒舌。
“不开玩笑了,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别和我说专程回来为了抢亲,我认识的南黎川可没这么恋爱脑。”
南黎川吐出一口烟,右手撑住下颌,眼皮微微抬着,正要答,楼上的卧室传来响声。
“回头再聊。”他把电话掐断,起身走了出去。
刚迈上楼梯,他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是房门被人用力甩上的重击声,继而挪动物体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格上的刺耳。
毕秋将桌子也挪到门前后,筋皮力竭的坐到地上,摸出手机,寻着号码找到了李念,按了下去。
好一会,电话才被人接起,李念应该是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有些迷糊:“谁啊?”
“李念,我在江离然的别墅里,你快找人把我弄出去!”说完,她赶紧停下,听了听门外的声音,才继续道,“顾永那边怎么样了?公司那边呢?媒体呢?你怎么还有心思睡啊,你朋友是被人绑架了亲!”
“啊,小秋啊,你还没睡啊,这都几点了……唔,我太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啊,你倒底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啊!我—被—人—绑—架—了!赶紧把我弄出去!”
李念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的口气:“你被谁绑了?”
毕秋急的都要杀人了,她那边还老神在在,她发誓,从这里出去后,她就和她断交,割袍断义的那种!
“还有谁?!南黎川!”
“他绑你做什么?”
“他……”毕秋一哽,竟然一时没有答出来,“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绑我?”
她要是知道就不用这么困扰了,再说,管那么多干嘛?她就是被困在别墅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吧,那我问你,我如果报警,警方问我,对方的动机是什么,我怎么回答?图钱?你没有,图色,你们明明就有过一段,你啊,还是洗洗睡吧,说不定明天南黎川心情好,就把你给放了。”
丧心病狂!这种朋友就是典型的损友教科书版!
“他可以是为了陆佳佳啊,他们不是私奔了吗,他完全有动机为了女友的合同来要挟我!”
“小秋,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他如果是为了陆佳佳,直接把钱花在找个好的律师上不是更好,干嘛飞回来大张旗鼓的来破坏你和顾永的婚礼?”李念说到这,好似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叹气毕秋的固执不肯退步,还是叹南黎川的辛苦,“总之,我现在很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电话就挂了。
毕秋喂喂喂了半天,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连李念都不帮她,难道真的要她报警吗?
她的心咯噔一声,手机就在手上,却怎么也按不下那串简单的数字。
就在她失魂落魄时,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去床上坐,地上凉,我今晚睡在隔壁。”
毕秋被惊的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撞到后面的墙壁,疼的嘶嘶作声。
她才不相信南黎川会这么好说话,混身都崩紧,随时做好防备的准备。
可是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听了一会,确定南黎川果然离开了,这才泄了气一样跌坐在床上。
放松下来,她才发现腰酸的厉害,这一晚,被他折腾的翻秋覆去,她久未经人事,怎么可能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