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她都看到他坐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手心里的一样东西发呆,有一次她偷偷的走过去,看到了那张照片,然后得到了的就是傅少商的勃然大怒,他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口气对待过她,简直如同仇人一样,而且,从那天起,他干脆搬离了家,住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只有傅老爷过来吃饭时才回家,两人之前也很久没有交流了。
她给他发过信息,也打过电话道过歉,可是都没用,他从来都不回信息,所以她今天才亲自来到公司,想当面和他说清楚,可是他却掩门不见,后来更是随着部下从另一部电梯出去飞往美国出差了。
能想的办法她都试过了,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傅井博看着她黯然的脸色,也猜到了一些,眼里的眸更深,突然冷笑起来,笑罢,一双眼只余下嘲讽:“现在装起深情来了,也不知是为了自己好过一点,还是装给别人看的。”
辛小卉听他开口,不由的看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井博又笑了两声,将手袖入口袋似乎想找烟却没找到,这才想起他早就戒烟了。
“好,说出来也无防,反正己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这个故意没什么精彩的,就是一个陪酒女爱上贵公子的故事,傅少商那年大学刚毕业,还是个青涩的瓜娃子,被傅老爷放出去锻炼做了个基层的小员工,有一次陪客户喝酒被人仙人跳,关键时候被一个女人救下了,两人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傅少商虽然青嫩,可心里还是拎的清的,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碰,也就是平时照顾下她的生意,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这女人的家里出了事,需要二十万,傅少商知道后犹豫了,不是拿不出钱,而是拿了钱两人的关系就不明不白了,而且他始终不是很相信这女人,就一个人跑去医院去调查,结果当然是真的,但是那女人要救的不是什么父母,是她的前男友。
那时候哥俩的感情不说多好也没有多坏,傅少商和傅井博聊过这些事,按他的话说,他当时是被这女人感动了,看她帮他擦身洗脸伺候着仔仔细细就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突然间就感觉心动了一下,他拿了钱交了医药费,男人不久后就出院了,那女人为了感谢傅少商,每次看到他都会偷偷塞给他一把自己存起来的糖块,这是她能给他最好的东西了。
又这样过了半年,女人的前男友又来找她要钱,傅少商第一次和人打架,两败俱伤,自己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那女人每天都偷偷避开所有人给来看他,两人朝夕相处日渐有了感情,出院时,那女人看到傅家来接他的车,知道了他的身份,辞了酒吧的工作离开了。
傅少商找了很久才找到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于是试着说服她伪装自己成为一个富家小姐一起去欺骗傅老爷,傅老爷对些深信不疑,谁会想到一向沉稳懂事的大儿子会这么处心积虑的骗他?
这女人还住进了傅家,因为性格开朗,和傅井博相处的也很愉快,可是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傅老爷下了最终的通辑令,要么,和这个女人断的一干二净,要么,他就带着这女人离开,傅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女人知道后想要离开,但是女人的父亲伪造了一份怀孕的报告,骗得女人相信自己也怀孕了,为了孩子她只能进行挽留和努力,但是傅少商当时只想让她离开,被纠缠的厌烦了的他在傅老爷的最后通牒时间前,派了人把她绑上了一辆车,本是想送去国外,然后车子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起火,坠了海,车上的人无一人幸存。
傅井博一字一句的讲完,眼里己经只余下一片冰冷:“他现在弄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给谁看?当时有人逼他这么做吗?他即然放不下傅家的一切,就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辛小卉的脸惨白到了极点,踉跄了一下,撞到墙上,嘴里喃喃:“不,不,我不相信……少商不是那种人……”
傅井博移开目光:“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当时颓废了一段时间,也派人去打捞过,那悬崖数百米,掉下去就算不死也被野兽啃食了,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他后来死了心,再后来,就遇到了你。”
辛小卉揪着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难,她突然有些后悔来问这个故事了。
傅井博扭过身,看了眼天边渐起的晚霞:“你也不用太担心,当年他都挺过来了,一张照片算什么。”
说罢,抬起脚就准备离开。
“对小甜好一点。”身后传出辛小卉叮嘱的声音。
傅井博停了一下,径直的向前走去。
刚走过拐角,就看到地上熟悉的黑色钱夹,他摸了下空空的口袋,张望了一下四周,才俯身捡起来。
是他刚刚掉的吗?
打开钱夹,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就是夹层里的照片被人扯出来了一些,他一愣,才想起这照片是辛小卉之前掉在家里,他捡到准备还给她的。
猜测她现在肯定没什么心情,傅井博将照片塞回钱夹,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