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湿润,他的心也被烫了一般,触电一般收回手,就要抽了被她握住的手。
“不,别,求你……别对我这么无情……求你……”
她从来没有这样卑微的口气,即使最落魄时,她还是发着狠:“南黎川,陆佳佳不会好过的,我不会放过她!”
又何曾露出过这样软弱的神情?
他的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明知道他现在就该马上离开……
毕秋的手越越紧,指甲陷进他的肉里,手背上青筋条条。
厨房里,锅里的粥正冒着热气,尖锐的声音提醒着他去关火,南黎川却如何也动不了半步。
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可是他知道他要等,他不能走,错过这欠,他就再也听不到了。
毕秋的泪越流越多,沾湿了她的发,又染湿了下面的沙发垫。
他的心有些疼,想起这些天对她的冷落,对她的残忍,胸口像被刀扎过一样,是啊,曾经对她许过承诺的是他,如今轻易的背叛承诺的还是她,是他又让她再一次尝到了伤心的味道。
他和顾永又有什么区别?他该庆幸的只是毕秋对他只有依赖,还没有爱。
即便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呆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生出,他瞬间便要站起来,毕秋的手像烙在他的手指上一般,死死的缠住,不让他离开半步。
她微微挺身,似乎是要起来,最后还是脱力的倒下去,眼泪越流越多,声音哽咽,带着祈求和讨好:“你不走……我就告诉,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明明不该出声,却还是低声,却带诱哄的语气:“什么……秘密?”
“……你不知道吧,嘿嘿……那个秘密……呵,你知道个屁,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是个白痴,蠢货!”
南黎川:“……”
他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醉着,如果是醒着,她不会放任自己露出这一面,如果是醉着,她这些话己经憋在心里多久了?
“毕秋……是什么,秘密是什么,告诉我。”
毕秋却像脱了力,手从他掌心滑下,垂在沙发的一侧,嘴唇轻轻的开合,声音小的近乎耳语。
南黎川却狠狠一震。
她说的是:““……可是……我爱你……我爱你啊……”
嗡!
指尖游过一阵酥麻的感觉,一直通到心脏。
南黎川征征的站在原地,望着她熏然的脸,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刚刚在说什么?爱他?
她爱他?
毕秋竟然爱他。
这怎么可能?
那样一个强势的女人,一个说过永远也不再相信爱的女人,怎么会……
可是猛的,他的眼前又浮起一幕幕。
娇软的他,撒娇的他,聪明的她,憨态的她,依在他怀里安心睡去的她,咬着笔不修边幅的她,顶着一头乱发嚷着要吃早饭的她,为了肥皂剧哭湿了两包纸巾的她,穿错他的衬衣假装严肃内里抓狂的她……
一幕幕,那么的真实鲜活。
不,是他错了,他太迟钝,那怎么会是依赖?强势如毕秋,又怎么会软易卸下她的防甲对一个男人露出这么真实的自己?
从一开始就不是依赖,她之所以抗拒他的同居请求,是因为她不想再接受一段没有结果的关系,可是他却认为她只是想找一个避风的港口,想要寻找一份依赖。
南黎川转过身,半跪在沙发旁,想要伸手去触摸她脸的脸,却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胸口一痛,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是他亲手扼杀了这一切。
事如如今己经无法挽回,即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她继续恨他吧。
然后带着这份恨,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南黎川轻轻将头靠向她的掌心,半晌,忽然起身,就在脚步即将迈出去的瞬间,衣摆被人抓住了。
“……别走……”
理智瞬间崩堤,他转身大步走回来,俯身将她抱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