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雪天你也体谅一下吧,”李念拍拍毕秋的胳膊,毕秋把头撇到一边,闷着声往火里丢东东西,李念见她平静下来,这才转向南黎川,“你是一个人过来的?救援队还没到吗?”
南黎川把背包放到一边,一边拉开拉链把里面干净的水和食物拿出来,一面道:“雪太大,专业的救援车需要时间调集,暂时间只能靠我们自己自救,”停了下,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一边泪眼婆婆的施甜,平静道,“中途遇到傅少,就一起过来了。”
“傅少?”李念一愣,没猜出是谁。
倒是施抬猛的抬起头,惊讶的脱口:“井博?”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头又埋下去,耳朵却是微微开始泛红。
她还记得雪崩前他们的最后一个电话,当时要不是雪下来的太快,说不定她就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了,当时她己经抱着再也走不出这个大山的心态,此时她不禁庆幸幸好那雪下来的及时,不然事情可有就要无法挽回了。
南黎川点点头:“他就在外面,可能在和离然商量如何把车子移出去。”
火烧着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别看外面大雪封山寒冷无比,这里却很温暖,他们还弄了一根铁管从雪堆里伸出去方便透气,要不是当时江离然的这个主意,他们可能真的要被埋在这雪里了。
李念和南黎川讲述着这将近一个小时里他们发生的事情,毕秋就在一边弄着火,火烧的己经够旺了,她还在闷头的往里面扔东西。
李念有些看不下去了,故意惊讶道:“你这手怎么伤了?”
话音未落,毕秋便丢下鼓弄火堆的铁条转过身,握起男人手拿拿到面前看了起来。
其实不是什么大伤口,是铲雪时小心碰到了枯枝树权划伤的,此时解了冻,那血水才一点点的流下来。
南黎川想抽回手,毕秋不让,转身从药箱里拿了药和纱布,开始帮他消起毒来。
南黎川看着她微垂的小脸,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沾着一些黑色的烟灰,衣服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灰渍,着实有些脏,他本该推开她的,可是手指不由的抬起来,帮她噌掉了耳畔的一丝灰迹。
“别碰我。”毕秋微撇了撇头,口气还有些赌气。
她可没那么好哄,之前她让过他那么多次这次她可不想再那么轻易原谅他了。
这时,车外传来了江离然的声音:“雪有点小了,再过一会等雪停了,我们试着开出一条路,把车子开出去。”
李念站起来走了出去,不多时,她又将头探过来,表情有些异样:“那个,谁有空,这里有个伤者。”
施甜知道她不该反应太激烈,可是毕秋正忙着照顾南黎川,总不能让顾琛过去,而且她心里也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着她起身去看看那个一起跟来却始终不露面的男人,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过来?
是来救她的吗?
这样想着,她果然站了起来,把毕秋不用的药箱用手一拎,弯着腰走了过来。
李念像是早料到她会来,表情没有一丝惊讶,扶着她从上了车,然后将她到车座上:“等着,我把患者给你送过来。”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有几次施甜都想转身逃掉了。
不多时,李念拉着一个人过来了,那人似乎不想来,动作有些抗拒,声音也不太客气:“我说过没事!都什么时候还管这些?!”
李念的声音也不太好友:“我是怕您那个尊贵的身子再伤了,傅家再来的汇爱的麻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傅井博一推,然后拍拍手去帮江离然了。
傅井博用手撑住车门,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的一征。
施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就过来,一时间也有些着慌,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谁都没有移开。
施甜感觉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但她还是强制的冷静下来:“哪里伤了?”
傅井博也恢复了常态,口气淡淡道:“我没事。”说完就要走。
袖子突然被人拉住了,他微微转头,目光从袖口移到女人的手指。
施甜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急忙抽回手,但却成功的看到了他额上的伤口,虽说不再流血了,可是那伤口却不小。
她埋着头把药箱打开,匆匆翻出一管消毒药水,纱布用完了,只有需要剪裁的纱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全都拿出来摆好:“你过来,我帮你弄一下。”
傅井博没动,施甜口气又加重了一些:“你过来啊!”
傅井博依旧没动。
施甜心里也有气,见状咬着唇抬起头:“你想死何必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是想让谁记得你的恩是吗?我才不呢!你要死就痛快的去死,我还不稀罕帮你呢!”
“你这个女人!”傅井博一下子回过身,脸上一抹怒气倒让他看起来鲜活了不少。
没良心的东西!他冒着生命危险跑过来倒底是为了谁?!竟然还敢咒他死!
一把抽过她手里的纱片,用力扯开袋口,抽出一团就要往头上压,施甜唉了一声,起身去抢,两人较着劲谁也不肯松开。
施甜气他:“你放手!这不是这么用的!你有没有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