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井博甩开手,往四周望去。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抬手看了眼腕表,己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也许她己经打车回去了。
傅井博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却始终感觉无法放松,经过这片商业街就一片施工场地,她不会傻到从那条路出去打车吧……
不,她还没那么蠢,而且她是经常出来玩的,这点常识应该会懂。
可脚步还不由的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他的电话响了,是姚楠,虽然他己经把她的号码删掉了,可是那串数字他却熟的不能再熟。
他的眉皱了皱,正要按断,莫名的,按下了接听键。
“我想,你要找的人可能在东门的胡同里,不用谢我,就当报答她之前救过我,请转告她,下次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傅井博看着挂断的电话,脚步一转,往回走去。
胡同口,施甜躲在一个大大的纸箱后瑟瑟发抖,刚刚她被那个女人扯过去后的确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幸好那帮人只顾打着那个男人没功夫理她,她就趁机躲到了树丛里,然后沿着墙路角一路跑到了胡同里,她不敢出去,怕对方再把她揪去打一顿,只敢在这里躲着。
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施甜偷偷把手机调亮,按到紧急报警电话那,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马上就能把电话打过去。
似乎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施甜的寒毛一瞬间竖起来,不由的紧闭住双眼,把自己更深的埋到纸箱里。
那脚步越来越近,施甜的心也越跳越快,突然,面前的纸箱被人一把扯开。
“滚开,我己经报警了!你敢碰我一根毫毛,傅井博不会放过你的!我和他己经有过夫妻之实了,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
半晌。
“你在外面就是这么一直借着我的大名狐假虎威?”
揶揄,戏谑,好笑,又似带了一点的可气。
施甜狠狠一征,手里的电话也掉到了地上,她急忙捡起来,把屏幕朝向傅井博的方向。
被照亮的脸英俊清朗,风流潇洒,没错,是她的男神傅井博,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他此时不是应该和姚楠在kreea里面你侬我侬,旧情复燃吗?
傅井博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无外乎就是在想他和姚楠的事,他上前一步,摘掉她头顶的烂菜叶子。
“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聪明?知道躲这破箱子不知道去找kreea的保安?还知道借用我大名!”
施甜终于回过神,也一下子想起酒吧里的不愉快,原本的喜悦全部化为了一片荒凉。
她把手机屏锁住,周围又黑了下来,只有一抹银亮的月光洒下来。
她默默的把脚边的箱子踢开,整理了一下袖口,托着疼痛的左臂往外走去。
傅井博想象中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应该会惊喜,大叫着扑到他怀里,然后用她毕生的词汇来夸他,赞美他,可不是她此时这样,灰溜溜的走掉。
转身,看着女人的背影:“你就不怕他们在外面堵你?”
施甜停了一下,明显是在害怕,身子都僵住了,可是半晌,她却摇着头:“不怕。”
“即然不怕,为什么还要报我的大名?”
他本来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逗逗她,反正平时他也是这么说话的,可没想到施甜突然很生气很大声的回道:“那我下次不说了!我永远都不说了!”说完抬脚跑出了胡同。
傅井博微微一征,半晌,才抬起脚跟了出去。
施甜在大街头走着,没有车,她就自己往家里走,凭着一肚了气,倒变得什么也不怕了。
傅井博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双手袖在口袋,更像是在散步。
施甜走了一会,突然停下了。
傅井博以为她后悔了,摆好姿势,等着她跑过来说对不起,结果那妮子只是弯下腰,整理了一下鞋子,又继续走起来。
傅井博料定她走不了多远,走个十分钟就得嚷着要他帮忙叫车回家,她的个性他还是很了解的。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吃不了苦,也受不了委屈,从小被妈妈宠的像朵温室的小花。
他在心里掐着时间,就等着她回头求救,然后再大度说帮她叫来专车。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
施甜这次堵气的时间有些久,久到他几乎要以为她是玩真的了。
她拖着手臂,一步步的往前走,仿佛永远也不要回头理他了。
他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闷,于是快走了两步,拦在她面前。
“你的手得马上治,不然落下残疾你可不要怪我。”
施甜气鼓鼓:“我为什么怪你?要怪也怪姚楠,怪邵义哲,你是姚楠什么人?你想秀恩爱不要在我面前秀,我又不会祝福你!”
傅井博:“……”
施甜撇开他继续往前走。
傅井博只好继续跟着。
终于,远处闪过一道车灯。
施甜兴奋的向着它摇手,对方也果然慢慢的停了下来。
车窗放下,对方笑道:“小姐,你要去哪?”
施甜报了一个地址,然后拉开车门就要上去,傅井博的目光扫过对方的车牌和顶灯,似是无意的抬起手卡住车门:“你的车是正规的吗?”
“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我当然是正规的出租车。”
“我看你的顶灯有点问题,别急,我打个电话查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向你道歉。”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慌了,车门也来不及关就把车子开走了。
施甜的手还保持着关车门的姿势,好半晌,才回过神。
傅井博轻咄了一声,看着狼狈而去的的士,不屑道:“蠢货。”一回头,撞上施甜怒瞪的圆眸。
“你是故意的!”
傅井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