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大大的奇怪,可是现下她也顾不了这么多。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昨天我收到你之前拜托的李编剧的初稿了,但是那份稿子今天不见了。”
毕秋摘下墨镜,也有些皱眉:“什么叫不见了?”手稿这种东西在编剧手上可能无足轻重,但到了不法之人手上那就可能价值连城,汇爱之前就因为稿子被泄露不但损失了一笔可观的版权费用,还得罪了一个有名的编剧,可谓是教训惨痛,李念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
“昨天我就把初稿放在你的桌子上,然后拜托我身后这位帅哥去看一下,结果今天他告诉我他根本没看到什么稿子。”
毕秋瞄了南黎川一眼,对方依旧没什么表示,好像这件事错在李念和他无关,毕秋不禁想起昨晚的情景,脑中一片混乱,胡乱把墨镜扣上,道:“先上去检查一下也有可能是掉在哪了。”
李念吃惊的瞄了一眼毕秋,她竟然没生气,随即点点头,走过去按下了电梯按钮,留下毕秋和南黎川面面相觑。
毕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也跟着转身。
身后有脚步声尾随,毕秋知道是南黎川却并没有回头,等电梯启开,率先提脚走了进去。
还未转身,就听到李念和南黎川的对话:“你就不用去了,今天不是有你的戏吗?准备一下该过去了吧。”
“我有分寸。”
“这不是分寸不分寸的事,是你跟过来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去片场准备一下。”
毕秋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南黎川果然目中无人的大步走进电梯,气的李念眼不是眼眉不是眉,哼唧了两声才跟着走进来。
电梯一关,密闭的空间就让人感觉有些不适,毕秋紧靠着一边的电梯壁,虽然故意将眸光投向别处,余光里还是堆满了男人的高大,特别是他的气息就像有意识一样钻进她的毛孔漫向四肢百赅。
毕秋感觉度日如年,这种见不得光的情感就像阴地里的罂粟,只要有一点的阳光就会肆无忌惮的疯狂生长,将她的心腐蚀干净。
突然,上行的电梯一猛烈的摇晃,这部电梯之前也出过这样的状况,毕秋并不害怕,只是抓紧了一旁的扶手,可是摇晃并没有停止,头顶的灯也开始闪烁,两秒后,所有的灯光都灭了,电梯箱里一片漆黑。
毕秋强忍着恐惧,关切的问道:“李念?李念你还好吗?”
李念很怕黑,她担心她会出事。
“我还好,我按了报警铃,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了。”
“现在停在几楼?”
“大概是十几楼吧。”李念不确定道。
毕秋深吸了两口气,感觉好了一些,准备走到李念身边看看有什么能做的,突然,一只冰冷的扼住她的手腕。
毕来不由的一抖。
南黎川的手从来没有如此的冷过,仿佛血液都被冻住,毕秋察觉到他的异常,不禁扭过头,迟疑道:“你没事吧?”
“你在和谁说话?”李念问道。
毕秋抬起手,犹豫了一会,慢慢的按到男人的手臂,毫无温度的凉,肌肉因为紧绷而硬的像石头。
“南黎川?”
男人的身体紧绷的像一根随时要出鞘的箭,对于毕秋的询问毫无反应。
李念听到她的声音,也疑惑道:“他怎么了?”
“……好像很紧张。”
“不会吧,他一个大男人……”
毕秋打断她:“每个人都有软肋,我听说过一种空间幽闭恐惧症,就是无法呆在一个密闭又黑暗的空间里。”她慢慢停住,有些担心道,“我感觉他的症状很像。”
“大佛就是大佛,得的病都这么高级。”
“行了,少说两句。”毕秋心里也乱的不像话,看着南黎川的样子比她自己不舒服还要难受,过去都是她一直在依赖着他,谁能想到这个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有没有想过他以后拍戏怎么办?难不成为了照顾他,所有电梯事故的戏都不拍?”
毕秋脱口道:“那就不拍,汇爱还挑得起戏。”
“你……你和我说实话,你们两个倒底是什么关系!”
毕秋自知说漏了嘴,想要弥补,又察觉到南黎川的呼吸也沉重起来,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她忍着疼,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再去按!公司养着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李念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心里的感觉越发的诡异,走上前又按了一次。
毕秋趁机安抚南黎川,声音刻意轻柔:“要不要坐下来?没关系的,你看这里还有我,还有李念,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马上就会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她的安慰起没起效,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没有离开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又是十分钟过去。
门外却没有任何声响。
毕秋开始不耐烦,再等下去南黎川的状态只会越来越糟。
她当机立断:“扒门!我们自救!”
李念早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
但是南黎川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毕秋根本走不到门口,靠着李念一个人又无法扒开电梯的门。
毕秋只好试着和他商量,口舌说干却没什么效果,而且随着三人被困在里面的时间越来越久,电梯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李念解开衬衫的扣子,擦掉额上的细汗,催促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