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懒得与他们计较,继续往皇后宫去。
御书房。
皇帝面黑如锅底,怒视着大将军王。
“项鼎,你个老匹夫是吃饱了撑得,清平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个老匹夫还不知道吗,亏得她还在你手下供职过,你就这样不待见她,啊?”
皇帝说着气的一脚踹在大将军王肩上。
皇帝与大将军王、陈国公、秦国公这些老臣在年轻时也算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故而说话随意些。一听他要取消婚约,便怒的口不择言。
大将军王却是眼也不眨一下,“皇上,非老臣不待见长公主,您是知道的,韶儿他本就已经娶妻,是有妇之夫。而长公主金枝玉叶了,是天上的云朵,怎可为韶儿委屈求全。”
皇帝冷笑,“呵,这么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应该先让玉华与项韶和离是不是?”
大将军王一怔,突然木了下,过一会,语气又强硬的说:“老臣不敢。早先,清平长公主对秦国公家的嫡孙青睐有加,若不然,便与他们赐了婚事。”
“朕行事不需要你来教!”皇帝一怒之下又踹了大将军王一脚。“你个老匹夫以前没这么糊涂的,今儿个是老糊涂了。”
大将军王也是牛脾气上来了,“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怒视着他,好一会,“朕若是不呢?”
“皇上,您真以为明雪晗是您的亲外孙女吗?”大将军王猛地抬头,直视着皇帝。
皇帝一愣,“老匹夫,你,什么意思?”
大将军王略作思忖,语气凝重道:“昨日,清平长公主出宫去耀祖学院探望她的亲弟弟明清扬,您就不觉得奇怪?京都城这么多书院,她为何单单挑了个偏远又不落好的耀祖书院?”
大将军王直视着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帝问道。
皇帝倒是不甚在意,“那又怎么样,他们初入京时,身份低微,盘缠不足,只能择所收费低廉的寒门学院。”
“真是如此吗?”大将军王再次反问。“皇上,您别忘了,萧正祺在碧螺山时就已经与明雪晗相识,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明白明清扬作为丹霞公主的儿子,皇贵妃的外孙。
而皇贵妃与前朝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萧正祺却还是同意了明清扬入读耀祖学院。这说明了什么,他要么希望明清扬与前朝有关联,要么就是膈应皇上。
无论哪一种都原因都不可饶恕。另外,老臣还调查得知,明清扬初入学院,萧正祺以亲眷身份陪读一月有余。种种迹象皆说明,这一切有太多不符常理的巧合。”
大将军王这一袭话,倒是将皇帝给说服住了。
皇帝剑眉紧蹙,眸底隐隐闪动着怒火。
若是明雪晗姐弟一边与自己叙着祖孙亲情,一边又探究着与前朝的关系,那是万万不可饶恕的。
“还有,皇上,萧正祺当下已是南昭摄政王,他态度强硬,口口声声要求项韶履行与明雪晗的白首之约。试问,他堂堂亲王,又明知明雪晗身份尊贵,为何要明雪晗纡尊降贵与玉华郡主共侍一夫。他作出如此大的牺牲,所求又是什么?”
大将军王一个又一个问题,直问的皇帝哑口无言。
是啊,萧正祺的目的什么?
“可是明雪晗就是朕的亲孙外女,萧正祺就算有什么目的?”
“亲外孙女?纵观历史,这骨肉相残,兄弟父子殊死博杀之例比比皆是,更何况,皇贵妃与丹霞公主之死,明雪晗姐弟就真的能放下吗?”
“放肆,项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臣非常清楚,说的是什么,皇上,忠言逆耳,老臣句句逆言皆是为了江山社稷。皆是为了大周的千秋万代啊!”
大将军王说着,用力的磕头到底,以示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