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母亲请进内殿来。”郁贵妃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又着人泡了杯安神茶服下,方来到内殿。
郁老夫人一见她就急切的起身相迎。
“贵妃娘娘,您可得救救您的侄儿。”郁老夫人带着哭腔,焦灼的简直要给女儿跪下。
“郁三又犯什么事了?”郁贵妃一见老母亲这模样,心下更是烦躁。
若不得还得仰仗娘家帮扶儿子,她真想乱棍打死郁三那个混蛋。
“不是三儿,是,老大。”郁老夫人急切否认。
“郁轩?”郁贵妃蓦地一怔,瞠着眼睛看着老母亲。
“轩儿一直镇守东陵界,多年来虽然不得回京团聚,却也平安无事。可是,皇上突地要建东陵府,还将东陵与东昌府一并归为清平长公主的封地。轩儿成了无用之将,调回京都。
回京做个富贵闲人倒也无妨,怪就怪在,那东昌府县令竟然说轩儿在碧螺山私开矿洞,挖了好些奇珍异宝归为己用。
天地良心,咱们郁府只有每年往黄皮镇拨银子的,真没得过什么珍宝啊。贵妃娘娘,母亲求您,去告诉皇上,千万千万要还轩儿清白。”
郁老夫人说着泪如雨下,悲痛欲绝。
郁贵妃闭了闭眼,神情凝重道:“母亲,郁府往黄皮镇拨银子的事可千万别再提。郁轩驻守东陵界,朝廷自会拨军饷养兵,怎需动用私银。你这话一出,岂不是坐实郁轩另有勾搭。”
“是是是,母亲糊涂,母亲不提了。”郁老夫人连声道。
“母亲,此事本宫先派人查探再议,您且先回府去。”郁贵妃安抚了郁老夫人几句,又着人将她送出宫门。
郁轩在碧螺山暗自寻找东陵宝藏是皇上授意,按理,便是有人说什么,皇上也会平息事态。
今却使得老母亲急切切奔进宫来求救,可见皇上已经转了态度。
难道是贤王那边有了更有用的线索,所以郁轩这条线就成了弃子,要被皇上除掉吗?
郁贵妃思及此,不由的恼怒起来。
最是无情帝王心,无论男女之情还是君臣之义,在帝王心中皆只是利用工具。
“贵妃娘娘,要不要奴婢去传讯给泰王。”心腹宫女上前请示。
郁贵妃摇摇头,“清平长公主是来自碧螺山吧。听闻她在碧螺山时还曾与郁轩打过交道。”
“是。”宫女回道。
“摆驾灵秀宫。”郁贵妃略作思忖决议道。
明雪晗服侍皇后睡着刚回到了灵秀宫,准备歇下,就听院门外传来太监的尖利的声音。
“贵妃娘娘驾到。”
“这么晚了,郁贵妃来做什么,傍晚不是才在皇后宫中见过。”
明雪晗暗自疑惑。
刚想披衣出门,茯苓却拦下她,对她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走出寝殿,对进来的郁贵妃道。
“贵妃娘娘,公主染了风寒,又咳又吐,还起了高烧,为免过了病气给贵妃娘娘,就不迎驾了。”
“清平长公主病了。”郁贵妃说着便要往内殿走。
茯苓微一侧身挡住去路,“是的,公主要忙大婚之事,又要照顾皇后娘娘,她本就身子骨弱,可不就病了,明日怕也不能去替贵妃娘娘,公主命奴婢转告娘娘,还请您多费心。”
“那……”郁贵妃还想说什么。
茯苓又道:“公主还烧着,奴婢就不陪娘娘了。”话未说完,茯苓便转到门口,对着外面喊道:“太医怎么还不来,白术,你再去崔崔。”
为着明雪晗的病,灵秀宫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郁贵妃不好多呆,在内殿站了一会,只好离去。
待她一走,明雪晗便走了出来,拉过茯苓回到寝宫。
“茯苓你搞什么鬼,为何自作主张不让我见郁贵妃?”明雪晗有些疑惑,也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