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晗莫名被鼓动,随着他往山中走去。
风起云动,晴朗的夜空忽地被笼上阴云,将月辉笼罩,大地陷入昏暗之中。
密密的竹林里伸手不见五指,明雪晗几次想从怀中掏出夜明珠,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了。
好在项天歌拥有多年行军经验,方向感极佳,步子也迈得稳健。明雪晗便抓牢了他的手。
“呜呜……”似低声的哭泣,又似小兽低鸣,回想在漆黑的竹林里。
“项大哥。”明雪晗紧忙贴向项天歌。
“上来!”项天歌忽然蹲在她面前。
明雪晗急忙说:“不用了,我自己走!”
项天歌笑笑,“你太慢了,就你这速度怕是走到天亮,都到不了黄皮镇后山。”
“好吧。”明雪晗想想也对,便没有再坚持,趴到了他背上。
果不其然,明雪晗一趴好,项天歌脚下就像安了风火轮,速度快的惊人。
若不是周遭太黑,一定能看到化作虚影的竹林快速的往后退。
明雪晗生怕速度太快从他背上甩下来,又怕搂了他脖子会勒着不舒服,故而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肩膀。
“簌簌——”四周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扑扇着翅膀飞过一样。
“他们来了!”项天歌突然停了下来,轻声说道。
他们?是郁家军,还是东陵人假扮的山匪?
萧正祺虽然知道他们来了黄皮镇,却不知道项天歌会不走大路,反而拐到山上来摸黑绕行。
若是东陵人假扮的山匪可如何是好?
不过是项天歌赢了山匪,还是山匪把项天歌打伤了,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项大哥,快走!“
”来不及了!“话落,又是簌簌几声。
明雪晗感觉周遭的气温陡然冷了几分。
“项韶,别来恙?”黑暗中的声音沙哑的就像破铜锣敲出来的,刺耳无比。
这不是郁轩的声音,她在明家村的后山听过,郁轩的声音清朗空灵,有种仙风道骨的飘逸感。然而在郁家军中还有谁敢直呼大将军王府世子大名。
难道真是东陵人。
听着语气确实有几分仇人相见的意味。
明雪晗顿时紧张起来。
“你好,在下明雪晗,经过贵宝地,还望通融!”情急之下,明雪晗只得道明身份。
她想若真是东陵人,知道自己的名讳定不会再为难。
“你就是明雪晗!”却不想那声音的主人半分情面也不给,声音陡然阴沉起来。
明雪晗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项天歌背着她拔地而起,边退边道:“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杀死我东陵百万余人,其中半数是女人,你们大周果然都是孬种!”那声音更加狠戾。
周边的风也越来越大。明雪晗感觉到风裹着竹叶朝自己打来,她埋头缩在项天歌背上。
身体却还是被许多竹叶打中,痛似虫咬。
明雪晗怕项天歌分心,愣是一声不吭。
项天歌捞着她双腿的手,猛地翻转将她抱到了身前单手固定,另一手则运起内力抵抗来人。
身边的风似乎小了些,那些打在身上的竹叶也变得轻飘飘似毛毛细雨。
“看来你对这个女人还真有些不同。那老朽就做回好事,送你们到地下做对亡命鸳鸯。”那声音陡地拔高,更加难听。
“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没见项大哥是单手应敌吗。有本事就公平决战。”明雪晗也不知道那人在什么位置,冲着虚空厉声喊道。
她生怕项天歌落了下风,但是也知道自己若不在他的保护圈内,他一定会分心,也会给对方抓了自己要挟他的机会。
故而
“女生外向,你果然和你那没用的母亲一样,有了男人就忘了自己是谁?“破铜锣的声音忽地充满愤怒与不屑。
原来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还知道些母亲的过往。
“你又不是我,又不是我母亲,凭什么这样说。”明雪晗也豁出去了,大胆子反驳。
那声音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就给你证明自己是谁的机会,杀了项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