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晗气个仰倒,想不到项天歌竟然不信。
“不过对于你们说的本世子已经知道了。幕后凶手的事,还是等项烨他们回来了再议。”项天歌完全无视他们三人刚刚的长篇大论。
末了又望着明雪晗道:“所谓烧砖盖房是如何处之。”
提起这事,明雪晗脑中猛地灵光乍显。
郁轩虽是个心机深城之人,但是他能装这么些年,就必然是个好面子的。且这时候他定不会承认自己的恶行,若是让项天歌以同僚之名,请他让出陶土,那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明雪晗突然想到这点,喜滋滋道:“就是把陶土制成长方形土声,再放入窖洞中煅烧,烧好之后便是砖了,而后再以石灰泥土及韧性的干草混合成糊状,于垒墙时作粘合计,如此便可砌出防风挡雨又不易燃烧的砖墙了。”
“是啊,这砖是窖洞里烧出来的,自然不怕火烧。着实个好法子,世子若能取得陶土,下官可让东昌府官窖进行烧制。”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周大人,你去安排吧。黄皮镇那边,本世子这就走一趟。”说罢他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又回转身,对明雪晗故作高冷道:“还不快跟上。”
“我……也去吗?”明雪晗犹豫着说道。
项天歌面无表情,依旧是高冷的模样,“烧砖是你提出来的,由你来向郁轩讲解最合适。”
“是。”明雪晗想想有理,便跟着出了凉棚。
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牵着匹马走了过来,“世子,集市上的马所剩无几,早先全被车骑将军去东昌府不够,把我们也骑走了,现在只有一匹马。”
一匹马,如今自己可不是他的娘子,只是大将军王府的一个普通侍女,该不会要跟在他的马后面跑吧。
此去黄皮镇路虽不远却陡的很,又临近夜晚,要是徒步……
明雪晗想了想便不悦的直皱眉。
“上来!”头顶上方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明雪晗闻声讶异抬头,还未反应过来,胳膊一痛,便项天歌提起按坐在他身前的马背上。
“世子,小雪徒步便好。”明雪晗故作恭敬的说道。
“夜色将至,徒步走到什么时候。”
项天歌双手穿过她的胳肢窝,抓起缰绳用力一夹马腹,马便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明雪晗猝不及防,吓的紧缩进他怀里。
项天歌眸光冷峻目视前方,嘴角却情不自禁的弯起,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略过一会,明雪晗适应了马的速度,这才直起身,转头恼怒的瞪着他。
先前在集市上有好多外人,她怕泄露身份才与他保持距离。
此番到了荒山野岭再无顾忌,便虎着脸,道:“项天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为所欲为,你是世子,我是侍女,怎么可以同乘一骑,要是传到玉华郡主的耳朵里,指不定又生什么事。”
“我可真是怕了,又是山匪又是行刺还有火灾,天知道还会有什么祸事,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难道在你们这些权贵眼里,平民的性命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项天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做你的娘子,巴不得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可以继续当我的村姑,卖我的腊肉,就不会遇到这么多事,死这么多人。”
这几日来,发生太多事,明雪晗始终提着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面对。
她不能松懈,因为一步不慎危及的就是几千条人命。
直到此刻,只有项天歌,她方敢放松下来,痛快的吐露心声。
她说着,说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她无助的哭泣,项天歌心里像坠了块大石般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项天歌紧紧的抱住她。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那么多人命就可以活过来吗?项天歌,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权势地位比什么都重要,为了权力就可以随意的攻占人家的领土,杀掠别人的性命。
呜呜,项天歌,我真后悔来这世上!真后悔认识你!”
她是真的心痛绝望,一想到东陵与大周有着灭国之仇,三年前他也是因为要对付东陵才受伤流落到明家村。明雪晗就心痛的恨不得从来不认识他。
可是这些相处的日日夜夜,他又那样温柔体贴,给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痛苦绝望,不知道未来要与他如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