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明清扬却高兴的叫起来,“还是姐夫想的周到,这样就都不用走路了,还可以一起回去,只是苦了马儿,回头得割几把新鲜草料犒劳它。”
项天歌“嗯”一声算是回应,也不管明清扬有没有听到,就挥鞭打马上前。
山路颠簸,马儿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还要拉辆载满的车,着实走不快。
这一路上明雪晗感觉自己的脸都像火烧一般,全程目视着前方,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只是路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她双手紧紧的揪着马鬃,极力的往前移,以此拉来与项天歌的距离,却不想将马揪痛了,马儿突地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明雪晗感觉整个身子忽地被抛起,又急速的往下坠,吓的哇哇大叫。
“松手,别紧张!”耳边突然地响起低沉温柔的声音,好似春风拂面将她惊恐的心瞬间安抚了。
手忽地被温暖的大手包围住,她下意识的松开手,马儿停止了嘶鸣,前蹄也安稳的放回地面。
明雪晗感觉到安全,这才睁开眼睛,发现项天歌的双手穿过自己的臂弯,正轻柔的抚着马脖子,马儿温驯的抬着蹄子刨了刨土,十分受用的样子。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体就完全被他包围住了,扑天盖地全是男人的气息笼罩住她。
明雪晗的脸更红了。
“你不要抓马鬃,要抓着缰绳,或者扶着马鞍也可以,若是实在抓不牢那就抱紧我,不用紧张,来……”
破天荒的,他竟然一次性说了这么长的句子,那温热的吐息便似轻柔的手抚过她的脖子,明雪晗木呆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项天歌见她不动,只好又抓了的手放在马鞍上,然后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则牢牢的箍在她的腰上。
明雪晗明白,他只是怕自己再出乱子,只是这样就更亲密了。
她的脸就火烧一样,但是担心再惊了马又不敢乱动,只好由他抱着。
而心跳却是比山路还要坎坷。
夜幕完全降临时,终于到达了竹屋。
明雪晗迫不及待的撑着马鞍便要下来,却不想双腿已经麻了,这一动整条腿立时如针扎一样的痛,而大腿内侧还有些火烧火辣的,想来是被磨破皮了。
项天歌见状,抱起她纵身下马,脚下生风的进了屋里,放在椅子上坐好。
“揉揉腿,一会就好。”
说罢,便又一阵风似的出去,卸下货物,拴好马,又从门前割了把草喂马。
行动如风,有条不紊。
明雪晗看着他忙里忙外,心中五味杂阵。
“姐,我先前一直以为你嫁给项大哥是委屈你了,如今看来是捡了个宝啊,你看姐夫,虽然话少,可是干起活来,全明家村的人加上也敌不过他一个。咱爹的眼光就是好!”
明清扬愉悦的笑了起来。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项大哥这般能干,真的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清扬,往后出息了,可别忘了孝顺项大哥。”
“那是自然的,长姐如母,姐夫自然如父,弟弟怎能不孝顺。”明清扬说着面色却又哀伤起来,“只是我这身子,只怕是有心无力。”
“大夫说了,你这虽然有先天不足,主还是中毒。只要清了毒,那就无碍了。再个,谁说必须得是项大哥这样身强体壮的人才能有出息了。”
明雪晗转了转眸,又说:“清扬,父亲在世时,一直教导我们读书识字,也常常夸你有天分,不如你专心读书,争取考个功名。我觉得着啊这做生意固然能赚钱,但是若是能有个一官半职才更牢靠。你看县令一来,十里八乡看我们都不一样了,姐姐要求也不高,中个秀才便可。”
其实按她自己的想法,都想自己去考功名,只可惜这个世道女人只有相夫教子的份,出入仕途那是没可能的。
明清扬却面色大变,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你忘了,爹教我们识字,只说不做个睁眼瞎,考取功名那是万万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