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朗声大笑,“你这小女子端的能说会道,又通情达理,是个贤女子,项兄弟有福啊。”
项天歌向来是个面冷内热的,除了必要时候,其他时候都像尊雕塑一样,不苟言笑,即使在县令面前也不改本色,倒真是个奇人。
只是县令这话,明显误会了自己与项天歌的关系,不由的小脸微红,便要解释原由。
明清扬却突地开口,说:“大人,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县令转头看着明清扬,只见他形销立骨,衣衫褴褛却颇有清风明月之姿。
眼中不由流露出赞许之意,含笑点头道:“哦,这位小兄弟刚刚舍身救很是勇敢,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本官能应允绝不推辞。”
明雪晗则悄悄的扯了扯明清扬的衣服,虽说这县太爷年轻又和气,可是那毕竟是普通百姓高攀不起的官老爷,多生事端总是不妥的。
明清扬却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上前一步,对着县令跪地请求道:“草民斗胆,恳请大人替姐姐与项大哥主婚。”
主婚?!
明雪晗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明清扬。又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打量项天歌,那日下山之后,姐弟俩一直没有再提起婚书之事,只怕项天歌此时还不知所云。
只是他向来是个只做不说的闷性子,即使心中不满也不轻易表露。
“婚书不是……”明雪晗刚想解释婚书的事,明清扬却再次打断她。
他朗声说:“项大哥,父亲与您算是生死之交,他老人家故去之前也再三恳求您保护我们姐弟,愚弟以为,再没有什么方式能比成为一家人能更好的保护姐姐。”
项天歌瞪了瞪眼睛,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似乎是应下了明清扬的请求。
然而明雪晗的心里,却五味杂阵。
虽然对项天歌不知来路,但从他的品行来说,无疑是个好人,又长得高大英俊。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深知婚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的,自己穿越过来才几天,与项天歌根本不可能存在爱情,又怎么能做夫妻呢。
明雪晗着急起来,拉过明清扬,“清扬,大人,项大哥,我……”
“姐姐这是害羞了,大人莫怪,待草民与她私说几句。”明清扬又截了她的话头。
县令含笑点了点头,明清扬便将明雪晗拉到灶间,苦口婆心的说:“大姐,清扬知道婚姻非儿戏,然而此番明大保与明生财双双获刑,其他族人也都挨了板子,罚了银钱,必定心生怨恨。然而他们不敢与官府作对,那这仇也就全记在你、我及项大哥身上。”
明雪晗一听登时急了,其他族人虽然没有明大保那么明目张胆,但从这些天的行为来看也不是良善之辈。如果他们都怨恨上,那接下来明枪暗箭怕也是少不了。
明清扬见她面色有所缓和,又说:“你我倒罢了,但项大哥不一样,他本就有仇家,这若是流落他处,又遇仇家算计该如何是好。不如入赘我们家,有县令主婚,就算族人们有异议,那面上也得客客气气,还有其他乡邻也会看在县令的面上对他刮目相看,那也就在明家村站稳脚跟了,我们一家也就能过上安生日子。”
明雪晗听了这话为难起来。
一边是救命之恩,一边是终身大事,哪一边都不能轻易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