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主任:“……”
好气哦, 但是还得保持笑容, 谁叫对方把他从泥潭里捞出来了呢, 他真心实意地夸赞, “你真厉害。”
楚若渝继续实事求是, “小场面,不值一提。”
她治愈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 这真不算什么。
廖主任脸色有片刻的扭曲。
说好的谦虚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听听, 这说的也特么太凡尔赛了。
一旁的小助手想笑不敢笑, 脸色憋到通红, 楚若渝左一句小场面、右一句不值一提, 这不是把廖主任的脸往地上踩么!
偏偏还踩的光明正大, 踩的人没有脾气。
廖主任瞥了他一眼, “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楚若渝没心思和廖主任寒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产妇,语气不是很好,“你是不是隐瞒了心脏方面的疾病?”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十分肯定,“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导致一尸两命。”
产妇羞愧地闭上了眼,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圈,她比任何人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对不起,我有苦衷。”她停顿了片刻又感谢道,“谢谢你。”
再大的苦衷也不能当作借口,楚若渝根本不吃这一套,“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是害人害己。”
最烦这样的病人了,“别说话了,蓄力。”
产妇落下眼泪。
一旁的廖主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但凡这孕妇能真诚一些,把情况说明白,他们也绝对会请专家会诊,然后给出对应的方案。
根本不会造成刚才那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鳄鱼的眼泪。
不过,他的心里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就算产妇真的出事,那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哪还有责任一说。
黄文波端着药回到手术室,他敏锐地察觉到刚还很冷凝的气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轻松起来。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廖主任和助手,他倏然惊喜地开口问道,“是人已经醒了吗?”
楚若渝答了一句是,然后连忙让产妇把药喝了下去,见她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行了。”随后,她对着无所事事的廖主任招了招手,“快继续吧。”
廖主任有些迷茫。
继续什么?
直到听到了产妇痛苦的呻/吟声,他一拍脑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在接生过程中呢。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不继续了吗?”
兴许是楚若渝这一手镇住了他,他竟然下意识地把手术台上的指导权给了楚若渝。
虽然新生命降临是一件很让人觉得喜悦的事情,但楚若渝并不喜欢血淋林的场面,再加上她现在未成年的尴尬年纪,她挑了挑眉,“你让我接生?”
这一句反问,直接让廖主任噤声。
廖主任心中思忖,也是,怎么看怎么离谱。
确定接生后,他浑身的状态立刻发生了变化,眼神细致,动作严谨。
楚若渝怕他有心理负担,在边上默默鼓起,“放心,短时间内她不会再休克的。”
退一万步,哪怕这孕妇又休克了,她还能再救一回。
这就是实力给她的底气。
这下,廖主任更有自信了,连后背都挺了几分。
一旁的黄文波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我去煎药时,你到底干了什么?人怎么就醒过来了呢?”
天知道他多想弄明白楚若渝做了什么,“还有,她到底什么情况?”
楚若渝挑重点说了说,然后语气无不唏嘘,“生完孩子后,她气血亏的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心脏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长久以往,直接把自己的寿命作没了十几年,真是血亏。”
黄文波恍然大悟。
他就说,所有的主治医生都有丰富的操刀经验,不可能突发意外。
归根结底,原来是因为这!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产妇也只能算自作自受了!
他真心钦佩,“你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
黄文播觉得,在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楚若渝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位,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别捏地问道,“你真是郝秉严的徒弟吗?”
从郝秉严那里套不出话,他还没死心。
楚若渝既然已经和郝秉严达成了协议,就不会违约,所以想也不想地点了头,“嗯。”
黄文波:“!!!”
嗯个屁!
郝秉严哪有本事教出这样逆天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