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其实是想知道她这几天具体干嘛了:“没有出门吗?”
“有,”她说:“上午去了公司,”还有:“前天和斯越去逛了街。”
浴缸水龙头的出水声越来越小,周砚扭头看了一眼,水要满了。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边解衬衫纽扣,一边走过去给水关上。
他只脱了自己的,却把还穿着一身针织套裙的顾鸢很温柔地抱了起来。
“我的衣服……”
他不说话,抱着她抬腿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溢出来,落了一地泥泞。
他仰头,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
胡茬扎得她又痒又疼……
“鸢鸢。”
“嗯?”
“你还记得我们在马尔代夫,你掉进水里吗?”那是他们的第一场旅行。
顾鸢脸红:“记得,”她说:“是你把我从池子里抱上来的,”她抬头,看他的脸,一语双关:“谢谢你,我的救命恩人。”他救过她很多次。但只有第一次,周砚不记得她,因为当时的她,脸太脏了。
周砚睨她一眼,“我才不要当你的恩人。”
“那要当我的什么人?”
“爱人。”他看向她:“我们要做一辈子的爱人。”
顾鸢下巴抵在他的心口,食指轻轻划剌:“爱情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亲情。”
他不在乎:“那就做半辈子的爱人,半辈子的亲人。”
水波在漾,外头一轮弯月,月光穿不进来,但浴室里的春色比今晚的月色还要迷人。
1月7号晚上,龚煦在食堂匆匆吃了碗面就跑出了学校,刚到学校门口,就被楚一鸣叫住:“嗳,你干嘛去?”
龚煦定住脚:“我、我出去有点事。”
楚一鸣看他还有点鬼鬼祟祟的,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那人又找你了?”他指的是龚万强
“不是。”
“那你干嘛去,”楚一鸣看了眼时间:“这都七点了。”
龚煦挠了挠脖子:“我、我去买点东西。”
楚一鸣上段时间看了部关于微表情的书,龚煦刚刚那挠脖子的动作说明他刚刚在撒谎,楚一鸣也不拆穿他:“我听说,你又领奖学金了?”
龚煦点头。
龚煦从大一开始,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而且是国家级奖学金,一年8000块钱。
那张卡现在就揣在他的口袋里,正热乎着呢。
楚一鸣咂嘴:“厉害,那你这下学期的学费又不用愁了。”
“怎么,”龚煦问:“你缺钱吗?”
“没有,”楚一鸣一拳轻砸他肩上:“我缺什么钱。”
龚煦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
楚一鸣在后面喊:“你到底干嘛去!”
可惜龚煦已经背对着他跑老远了。
“臭小子,”楚一鸣嘟囔:“肯定有猫腻!”
元旦的气息还没完全过去,商场门口还有圣诞节留下的圣诞树,路斯越像个尾巴似的跟在顾鸢的身后。
“斯越,你怎么老走在后面?”顾鸢停下脚,转身看她。
路斯越哼了一声:“不走后面走哪?”走她旁边,闻香喷喷的狗粮味吗?
以前她单身的时候,吃狗粮也就算了,如今她都有男朋友了,还要被灌狗粮。
凭什么!
顾鸢朝她伸手,路斯越才不把手给她,她快走几步走她和周砚前边去了。
周砚扭头问顾鸢:“要不要给她让位子?”他这话问的很违心。
顾鸢笑着摇头:“我在她心里本来就重色轻友。”
重色轻友好,周砚满意了,也不拉着顾鸢的手了,干脆把手揽她腰上。
路斯越在前头,转身,瞪着一双眼,很凶:“能不能快点!”她今天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要跟他们一起出来吃饭!
三人出了商场,顾鸢提议去对面逛逛,路斯越兴致缺缺:“我要回家睡觉。”
顾鸢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