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了兰城,周砚没立即跟顾鸢说,因为他知道若是提前跟她说了,她不睡觉也会等他回家。
周砚站在警局门口,给顾鸢发了条短信后才旋开文件袋的拉绳。
乘着斜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周砚回到悦澜湖山。
“周砚!”顾鸢站在单元楼下,朝他跑来。
周砚定住脚。
那个嘴角上扬、眼弯成月、那个他想为了她脱掉一身警服的女孩子穿了一条浅灰色的针织裙扑进他的怀里。
“鸢——”
“我好想你。”
周砚微微张开的嘴巴合上,他收紧手臂,将她搂紧一点,把满心想要问她的话收回去,“我也想你。”
那一瞬间,他突然就不想知道所谓的真相了,即便知道了又怎样,他就会推开她吗?
不会!
如果她为了他而被血脏了手,那他就用他的血把她的手洗干净。
路氏集团顶楼办公室里
路斯越坐在旋转的老板椅上,在原地旋转了九九八十一圈之后,她点开电脑,鬼使神差地打开搜索页。
十分钟后,距离路氏集团24公里之遥的龚煦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
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可对方的声音却一点都不陌生,对方直接报上名号:“我是路斯越。”
龚煦愣了一下,然后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拿开,看了一眼屏幕。
路斯越手指敲击着办公桌,盯着已经黑屏的笔记本电脑,问电话那边的人:“忙不忙?”
龚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路总找我有事吗?”他不记得他有把电话号码给过她。
想知道一个人的电话简直易如反掌的路总:“我电脑坏了,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帮我看看。”
路氏集团12楼就是it部,养那一屋子的人,一年花销近百万,可她路总偏偏舍近求远。
路总的桃花心,昭然若揭。
可龚煦哪里能猜到路总的鬼心思:“过一会行吗?”他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手表:“我七点差不多能好。”他在写编程,还需要一会儿。
路斯越也看了眼时间,也就是说,她还要再等一个半小时。
“行,”她把地址给他:“我在名曲路19号。”
龚煦默念了一下名曲路,然后说:“那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到,我离那有点远。”
路斯越猜他应该是个穷学生,她很大方:“打车来,我给你报销。”
龚煦:“……”其实他想说,坐地铁也许更快,毕竟市区那块儿容易堵车。
头顶星辰织成了万家灯火,地上的万千霓虹汇聚成了星河。
龚煦坐了37分钟的地铁,又跑了四分钟的路程,才到了名曲路19号的路氏集团楼下。
你信吗,近视近200度的路总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窗前,一眼就看见了那抹白色从斜对面的马路往她脚底这边做百米冲刺。
可惜龚煦看不见路总此时嘴角上扬的迷之微笑。
路斯越给保安室去了电话,龚煦一路畅行无阻。
当电梯在32层停下,门缓缓而开的时候,龚煦一个从不怕夜行的人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明明白得耀眼的灯光把整个楼层照得透亮,可就是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的气息笼罩下来。
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
龚煦顿住脚,两手攥紧了裤子两侧。
“哒……哒……哒……哒……”
龚煦从出了地铁就一路狂奔,汗都没来得及擦,此时,凉掉的汗珠从他的两鬓滚下来——
“你杵那干嘛呢?”
一身白色西装的路斯越抱着手臂,站在离龚煦10米之远的走廊那头。
龚煦崩着的神经突然断开,“路、路总。”他抬脚跑过去。
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的路总,脸上是三分恼的表情:“都快八点了。”
龚煦两手攥着书包肩带,跑到她跟前,一张嘴就道歉:“对不起”。
才不是想听对不起的路总看到了他额上的汗,再想到刚刚那双大长腿,在楼下狂奔的速度,她就心软了:“跟我来吧。”
龚煦跟在她身后,进了总裁办公室。
路斯越指着办公桌那台笔记本电脑:“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