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
潇湘馆。
被万众瞩目的征文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今天一大早,潇湘馆门前就张灯结彩,而且客流从早到晚一直不断。
尤其是来自各家清楼的花魁姑娘们,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吸引过来。
那些本来不屑于此的文人们,也经不住诱惑,都来看看热闹。
美其名曰,看看姑娘们。
当然,更多的还是抱着在征文比赛上一举成名的想法而来的各种落魄文人。
尤其那本广陵潮的成功,更是激励了很多人。
关于广陵潮作者王友的事,已经在泉州传开。
很多人都知道了,原来最近红的发紫的广陵潮,就是一个山村穷书生写出来的。
还听说光这段时间的稿费银子就有百两之多。
这怎能不让人眼红呢?
这甚至吸引了很多有功名的文人士子。
不过这也让很多人看不惯。
比如今天在潇湘馆中就坐的几位文人,就十分看不惯这次的事情。
“赵兄,这成何体统啊,咱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不过挣十几两银子,一个穷书生,写了本狗屁不通的小说,就挣来百两银子,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啊。”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生的尖嘴猴腮,一脸的尖酸刻薄。
被他称呼赵兄的,就是他的同窗好友,叫做赵平,家中开油坊的,算是个小康家庭。
听到自己的好友杨泽这么说,赵平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啊,我看了看那本广陵潮,根本就是一坨狗屎,可很多人就非说这狗屎香,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有这次弄的什么征文比赛,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是败坏文坛的风气,长此以往,谁还会安心做学问呢?”杨泽摇头叹息,大发人心不古的牢骚。
不过在他们邻座,有几个少年听不惯了,其中一个冷笑道:“哪来的穷酸书生,就会在那大放厥词,实在让人好笑。”
杨泽一愣,然后恼羞成怒,“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说你怎么了?还什么扰乱文坛的风气,我且问你,泉州的文坛可曾出过什么出色的人物?”
这个反问把杨泽等人怼的哑口无言。
确实,在江南道来说,泉州的文坛是最弱的,几乎可以忽略。
“那又怎样?我就是觉得,这个沈毅完全就是在胡搞,弄得人心惶惶,不思学业,有辱斯文。”
“哦?是吗?”这些少年中,有个黑一些的小子站起身来冷笑道。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农家出身的文人,干脆这辈子啥也不干,就专心的做你们这群大老爷的奴才呗?”
“哼,自己没本事,不远埋怨别人。”赵平冷笑道。
“好啊,你说我们没本事,可我问你,你们这群大老爷就有本事了?你们是写出什么脍炙人口的诗词了?还大言不惭的品评沈先生,我告诉你们,沈先生随便哪首诗词拿出来,都是你们八辈子都写不出来的。”
这话怼的赵平和杨泽等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可根本无法反驳。
毕竟要是跟沈毅比诗词,将他们都捆在一起,也比不过沈毅的一根手指头。
“那又怎样?反正这件事我们就是觉得欠妥,尤其那本广陵潮,完全就是垃圾,这还有得反驳?”
“垃圾?”黑脸书生犹如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