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这么推崇,也不是件好事。
他苦笑着将裴瑛搂在怀里,用力的揉乱了她的头发。
裴瑛安静的像一只小猫。
“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也不可能迎娶那位燕筱燕郡主的。”
“为什么?”裴瑛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
“因为没感觉。”沈毅同样认真的说道。
“可是她身份尊崇,又是个才女,和公子你不是很般配吗?”
“般配与否不是看身份和地位,更不是看才华,而是看感觉的。我对她没感觉,就是这么简单。”
裴瑛看着一脸认真的沈毅,确定他没有说假话,脸上却浮现出犹豫的神色来。
“公子,是不是我让您难做了?”
“哪有。”
“可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只要公子肯要我,名分不名分的,我真是不在意的,所以公子不要顾忌我的感受。”
沈毅看着一脸柔顺的裴瑛,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这就是旧时代被封建礼教教育出的女子吗?还真是可以满足大男子主义的一切需求呢。
但沈毅对这一切并不感冒,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裴瑛便满脸羞红的走了,她当然听到甄午的话了,知道现在的沈毅有心无力,可心中的羞涩还是让她落荒而逃。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沈毅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回屋准备睡觉。
这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沈毅打了个哈欠,也懒得去洗脸了,翻身上了床。
现如今醉儿已经有了自己的屋子,这还是沈毅坚决要求的。
当时醉儿一脸的不乐意,可沈毅就是坚持如此,因为他发现,醉儿最近发育的极快,越出落越漂亮了。
沈毅不想每天晚上都承受一番天人交战,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极为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坚决的让醉儿搬走了。
现如今屋中就剩下了他一人,他躺在床上就准备入睡,然后就听到房上有细微的响声。
沈毅的眼睛眯了起来,却丝毫未动神色,而是缓慢又缓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然后悄然的钻到床底下,同时手里的刀已然出鞘。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沈毅却丝毫没有着急,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刚刚房顶传来的响声显示着绝对是有人在上面。
他调整着呼吸,尽量将自己融入床下的黑暗中。
窗户轻轻的开了,沈毅在床下露出一丝冷笑。
他跟着谢宗燕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每晚睡觉前在窗户上绑根丝线,丝线的另一头就系在床上。
有人推开的话,那么就会将床挪动一下,这个动作可能极其轻微,但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他从最深沉的梦中醒来了。
沈毅攥紧了刀把,默默等待着。
来人显然极为的小心,每一步几乎都没发出声响,但沈毅还是从床底下的空隙中看到了一双小巧玲珑的靴子。
女人?
沈毅心中浮现出一个问号。
很快。
来人便到了床前,沈毅的呼吸都已经暂停了,床上的被子是他精心设计过的,猛一看去就跟有人在盖着被子睡觉一样。
沈毅等着。
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来人在床前,看着床上被窝中那个隆起的人形,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她举刀,猛然就砍落下来。
噗,刀尖斩入棉被之中。
不对!
刀尖传来的触觉不对,这绝对不是人体被砍断后的触感。
她悚然一惊,转身就要走,就在这个时候,沈毅出手了。
沈毅的刀犹如匹练一般,从床下直卷来人的脚掌。
这一刀要是砍中,这个人也就废了。
但来人也不是个善茬,几乎在刀光即将挨着的时候,她一个纵跃,便上了床。
这张由枣木做就的床,十分的坚固牢靠,她一上来,手里的刀就已经插了下去。
这一刀的位置极为刁钻,朝着床下沈毅的胸膛便刺去。
沈毅却毫不在乎,握刀的手腕一翻,刀便改了个方向,直接朝上砍了去。
这一刀的来势极快,因此后发先至的将床砍了个通透,并直奔这个杀手的胯下而去。
来人若是不躲闪,那么沈毅虽然可能会被刺中,但她也得被这一刀开膛。
这显然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此刻屋外刚刚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已经显露出来,月色透进屋中,可以看清来人确实是个妙龄女子,脸上不着脂粉,面沉似水。
她拔刀,转身。
然后和沈毅的刀对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