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瑛脸色煞白,“你……”
余鱼叹了口气,“裴大家,这些都是我猜出来的,是也好不是也好,你不要见怪。”
裴瑛低下头,神情黯淡。
余鱼走上前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其实我很理解这种感觉,而且羡慕。”
“羡慕?”
“是啊,你至少可以毫无顾忌的接近公子,可我呢?我在公子眼中,应该只是一个熟络些的朋友吧。”说这话时,余鱼脸上的黯淡简直要满溢出来了。
裴瑛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公子对你不好的话,为什么还要带你回扬州呢?”
余鱼轻笑一声,“裴姑娘,难道您现在还没看出公子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吗?他是个不懂拒绝的人啊,不要说是我,换做另外一个人,估计他也会带回来的。”
裴瑛沉默了,她反复琢磨着余鱼的这番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有的时候,沈毅立场十分的坚定,可有的时候,却又十分的不懂拒绝。
“那你为什么……要……”裴瑛咬着嘴唇问道。
“为什么要打断你们的好事是吧?”余鱼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想公子这样的人,要是知道你下药,估计会很难原谅你的吧,就算你和他感情深厚,但公子这样的人,心里极有主见,若是把裂隙埋下了,对你可不是好事啊。”
这席话让裴瑛悚然而惊,这些事她根本就没想过。
“不用这么看我,其实我也有私心的,因为我很嫉妒你啊。”余鱼笑嘻嘻的说道。
裴瑛深吸一口气,没理会余鱼的嬉皮笑脸,反而认真的说道:“多谢。”
余鱼愣了愣,然后也郑重的点点头,“不必谢。”
裴瑛说完,就往回走。
“裴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去?”
“去和公子说清楚。”
“说清楚?”余鱼有些发愣。
“嗯,这些事我觉得还是让他知道的好。”裴瑛说着就走远了。
留下余鱼一个人在原地站着,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倒是个聪敏的女子,怪不得是名满扬州城的大家。”
裴瑛走到沈毅的房间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刚刚余鱼的话提醒了她,同时也让她明白了过来。
这段时间,她因为文会的事,几乎是茶饭不思。
因为她在恐惧。
一方是高不可攀同时还文采相貌俱佳的郡主,一边则是除了色相外一无是处的自己。
这个选择太过悬殊,所以让裴瑛昏了头。
但余鱼的提醒犹如一记棒喝,让裴瑛迅速清醒过来。
她明白,沈毅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刚刚自己的小动作,肯定瞒不过他,若是因此让他心生芥蒂,对自己就更为不利了。
所以她准备直言以告,至于会不会被责怪,她已经不想了。
站在门前,裴瑛刚想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她不禁停住了脚步。
“你这是中了一种毒。”声音冷冰冰的,裴瑛一下就听出来了,是甄午。
沈毅苦笑了下,“什么毒?”
“你还不清楚吗?”甄午坐在屋中唯一的一个椅子上,一脸玩味的看着沈毅。
沈毅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就是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招惹桃花?”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想我长得仪表堂堂,又是满腹经纶,难道不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沈毅嘿嘿笑道。
甄午不屑的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刚刚给你针灸过了,感觉好点没有?”
沈毅闻言闭眼感受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神情开始凝重。
“不对!我怎么一无所觉了?”
甄午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隐藏的极好。
“那是当然,要知道你中的可是淫毒啊,按理说除非男女jiao欢,否则是根本解不开的,而你又非让我替你解开,那就只好用金针刺穴之法,强行断开你和它的连接,这样过几日也就自然消退了。”
“什么?”沈毅听得眉头都要吓掉了。
“这……这有什么后遗症没有?”沈毅说话都带了颤音,因为男人嘛,哪个不对此极为重视?
甄午揉了揉下巴,沉思了片刻后才说道:“貌似大概好像是没有啥后遗症吧,就是这几天你得蹲着方便了。”
沈毅看着甄午那张冷冰冰的脸,叹了口气道:“想幸灾乐祸就表现出来吧,老是板着脸,很好玩吗?”
“谁说我想幸灾乐祸了?”虽然这么说,可甄午开始还强板着脸,到了后面已经实在控制不住,满脸的笑意。
“出去吧,我想静静。”沈毅意兴索然的说道。
甄午步伐轻快的走了出去,他是被沈毅叫来的,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了解了来龙去脉后,甄午就知道沈毅是中了毒。
他心中对裴瑛的看法不禁降了一档,心说这样的女子,也太不自重了。
同时对沈毅,他也有些不满,所以顺手给沈毅一个小小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