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不想帮助姑娘,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
“不过什么?”
“实不相瞒,自从第一次见到姑娘之后,我便对姑娘钦慕不已,现如今沈家沦落,我愿意和姑娘共结连理,你看如何?”
彭简的话让沈诺一惊,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缘由,这个彭简根本就是没怀好心,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自己,没准这次的事也都是他策划的。
“怎么?姑娘不愿意吗?”彭简笑呵呵的说着,眼神却贪婪而冰冷。
沈诺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即便知道又能怎样?现如今她面对的是一个死局,不从,哥哥就要面临牢狱或者杀身之祸。
从命,自己便成为了筹码,任由面前这个人侮辱。
彭简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沈诺,知道这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可能猜出了端倪,可他毫不害怕,反而充满了成就感。
看看吧,曾经贵为豪门千金的女子在自己设下的圈套中奋力挣扎,却又无济于事,这样的感觉让彭简浑身颤抖。
“彭公子,这样的事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思考一下吗?”沈诺低声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提醒姑娘,沈元在牢中多待一日,危险便多一分哦。”
彭简并没有过多的逼迫,他喜欢这种感觉,将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陷入绝境,最后让她来主动求自己,那样的成就感远比用强来的爽。
沈诺沉默了片刻,“彭公子请将我的哥哥照顾好,我会在三天之后给你个答复。”
“甚好,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这三天沈公子在牢中的安全,姑娘尽可以放心。”
彭简说完得意洋洋的走了,沈诺心事重重的回了房中,老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为沈元迟迟不回来而生气。
“诺儿,是你哥哥回来了吗?这孩子,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整天就知道喝酒买醉。”
“母亲,是我哥哥的朋友,过来传话说,哥哥这几日要去外面做些小生意,不能回来了。”沈诺扯了个谎将老夫人瞒过,然后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屋门关上后,沈诺无力的靠着墙壁,慢慢的跌坐于地,一直强撑着的一口气也开始逐渐瓦解,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来帮助自己,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名节,这种选择未免太过残酷。
她可以忍受窘迫的生活,可以坦然接受食不果腹的日子,甚至抛头露面浆洗衣服缝缝补补这些粗苯的活计,她都愿意接受,可现在,这种脆弱的生活平衡也被打破。
彭简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她都已经看到,三天之后,自己真的要狼入虎口吗?
沈诺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时候那位老家人刘福兴冲冲的在院中喊,“小姐,小姐,有个好消息。”
沈诺擦干眼泪走到了院中,“刘管家,怎么回事?”
“我刚才去街上买米回来,正好遇到了宫里出来采买东西的顾公公,他对我说,天子下了诏令,允许二公子回京了。”
这个消息确实是宫里的顾公公告诉刘福的,虽然沈家倒台,很多之前称兄道弟的勋贵高官都尽力和沈家撇清了关系。
但这些身有残疾的公公倒是还有几分顾念旧情,刘福和这位顾公公也算是老相识,今日街上碰到了后,刘福本来躲在墙边不敢上去。
还是这位顾公公看到后主动招呼,并告知了消息,又听闻沈家现在都要沈诺拿出自己的首饰当钱买米,不禁嗟叹,并赠了一百两银子。
这让刘福很高兴,回来就告诉了沈诺。
沈诺听完心里一震,也是高兴不已,虽然这沈毅害的沈家这样,但毕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能回来京城当然是好事。
“我还听顾公公说,天子是因为看到二公子写的书后大加赞赏,又有戴公公从中说好话,这才开恩允许其回京的,顾公公还说,现如今的二公子可是不同往日,诗词文章都已经名满天下,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才子。”刘福絮絮叨叨的说着。
沈诺心里一动,她这些日子来整天为了生计忙碌,当然没功夫再吟诗作画看文章,而附近的邻居也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穷苦人,也不会听到沈毅的名望。
“你可听真了?”
“句句都听的真真的,我虽然老了,可也不傻,这二公子的事要是假的,那顾公公就算和咱们沈家有几分渊源,也不会当街和我攀谈,还赠送银子给我啊。”
刘福的话如同闪电,让沈诺的心中大亮,对啊!
能在宫里混出名堂的公公们哪个不是人精,肯定是听到了确切的风声,所以才提前卖了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