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智脸都苦出水来了,“少府,我这样的能调动军队吗?”
“那是谁?”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见秦府的围墙被人推到,进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领头的是个头发乱蓬蓬的少年。
“张之?”
来的人正是本该坐船离开的张之,他一见到施如安,便立即下马抱拳道:“少爷,张之来了。”
“张之,这是怎么回事?”施如安指了指身后那群骑兵。
“报告少爷,这些都是夫人暗中派来保护你的,我听闻今晚有事,担心少爷的安危,便赶紧调拨出来以助少爷一臂之力。”
施如安一捂眼睛,自己这个爱招是惹非的娘亲啊,还真会体贴人呢,可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塞外地广人稀而且离着京城远,可以为所欲为,就是驯养一批骑兵也不算什么。
可这里是扬州啊!
大燕朝重中之重的地方,居然明目张胆的派来了这么多骑兵,这要被人捅到上面去,谁能担得起责任?
可事情到了现在,说多了也没用。
张之还颇为兴奋的说道:“少爷,可要将这些人都拿下?属下有信心一个冲锋就将对面这群人干掉。”
这席话让黄宇浑身一个激灵,连退了好几步,林氏这时候吓得也不敢哭了。
施如安倒是被张之说的颇为意动,在他看来,既然对面这群人都看到自己有这么一大队骑兵了,那倒不如全杀了,也落个干净痛快。
所以施如安一直在黄宇孙智等人身上打转,脸上的神情还颇为意动。
“少……少府……现在怎么办?”孙智吓坏了,他不过是个落魄读书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那不动如山的骑兵带来的压迫感让他都有些窒息了。
“废话,我哪知道怎么办,但我不相信他们真敢杀了我,那和造反有什么区别?”黄宇脸色铁青。
沈毅还真是不敢杀了黄宇,而且他也傻眼了,谁能想到施如安的母亲会这么奇葩,怕自己儿子受欺负就直接调来一队骑兵,这脑回路得有多强悍?
“咳咳~我看冲锋还是不要了吧,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正主已经死了,也就这样了。”沈毅说道。
第一次,黄宇感觉沈毅说的话是这么动听。
“但是……”
一个但是让场中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但是什么?”施如安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但是林氏不能饶过,她谋害亲夫,罪无可恕,交给我们才是正理。”
“你说我谋害亲夫,那么你拿出证据来啊,少血口喷人。”林氏一听就急眼了,也不害怕了,施展出她惯用的撒泼伎俩。
沈毅微微冷笑,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转头对黄宇说道:“黄少府,你现在代表官府,那么我告状可以否?”
“可……可以。”黄宇答应的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可他又不敢不答应,因为施如安和张之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呢。
“那好,我就替秦灵儿状告这林氏谋杀亲夫图谋家产软禁良人,可接否?”
“接。”黄宇硬着头皮说道。
“很好,既然如此,趁着现在大家都在,我们就直接开始审理吧,林氏说我血口喷人,不好意思,我没那个功能。”沈毅玩了一个梗,但在场的人都一脸懵比的看着他,显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沈毅尴尬的咳嗽两声,“从秦灵儿讲述的情况来看,他父亲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先喊腹痛,而后半夜就吐血而亡了。这件事本来就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暴病而亡的多了去了。”林氏还在嘴硬。
沈毅知道这林氏是不可能轻易认罪的,便呵呵一笑,“说的没错,暴病而亡的多了去了,可有一个问题是,秦平义死的时机简直太好了,正好在你儿子偿还不起债务,而秦平义又恰好从京城带回大笔银子到时候死的,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死的巧合就是我做的吗?”林氏当之无愧母老虎这个称号,毫不在乎的反击道。
“很好,这确实也说的过去,那么到了现在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
这四个字一出,秦灵儿当时就哭了出来,她心里无限的委屈被刚刚沈毅一连串的诘问给宣泄了大半,现在一听开棺验尸就知道自己父亲的冤情有望得雪,怎能不哭。
“你……”林氏有些害怕了,“你说开棺验尸就开棺验尸啊?凭什么?而且老爷死了好几天,明日就要出殡,若是冲撞了亡灵,你担得起?”
这席话说的在场人又是频频点头,在这个时代,人们笃信鬼神之说,死去的人若是被冲撞了亡灵,是很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