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我偷的就是我偷的了?拿出证据来啊,我看你是感觉自己赢不了,保不住头牌的名号,所以才这么说的吧。”钱玉凤冷笑道。
“而且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有赌约的,谁输了就自己滚出一泓楼,别忘了哦,等下我看你怎么输。”
钱玉凤感觉自己这几句话简直说的太爽了,田馨儿被气的脸色通红,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熙儿张张嘴,最终也无奈的叹口气,毕竟谁也看出田馨儿现在希望渺茫,说多无益。
沈毅还没吭声,他懒得和一个头脑简单的青楼女子去对峙计较什么,那太自降身份。而且这钱玉凤肯定是有人唆使过来的,如果他真和钱玉凤这样的人对骂起来,反而称了孙智他们的心意。
沈毅低头喝着茶,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心里一片清明。
这个时候一直没露面的高世松却突然出现,端起桌上的茶杯,握在手里把玩。
今日他来的稍晚一些,但刚刚发生的他都看到了。这高世松对秦灵儿势在必得,沈毅和秦灵儿的瓜葛他自然也知道,虽说现在婚约已解,但高世松心中还是有一丝危机感,尤其是见到沈毅长得俊采风流,这种危机感就更加强烈。
男人在面对感情和女人的时候,都是独占欲极强的,高世松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现在沈毅这样的境况,高世松自然不介意上去踩一脚。
高世松看着手中的茶杯,连看都未看沈毅一眼,只是语气轻慢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沈兄了,听闻沈兄说书卖艺的功夫一流,今天这样热闹,沈兄不上去说一段吗。哦!对了沈兄靠这为生,也不让你白说,这是十两银子。”
高世松掏出一张银票搁在了桌上。
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沈毅身上,这高世松虽然话说的挺客气,但其用意很歹毒,如果沈毅真接受了高世松的银票上去说书,就真成了靠此为生的说书艺人。
而且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这就是最大的羞辱。就像直接拿钱砸你的脸一样。那意思就是,你就是会说几段书又怎样,我用银两砸你,你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这是对士族的最大侮辱。
高世松也看着低头喝茶的沈毅,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心中也是有些爽利,在他看来这沈毅现在估计已经懵了,不然怎么一直不吭声?
钱玉凤在一旁捂嘴娇笑,孙智周生两人互相瞅了瞅对方,也是哈哈大笑,屋中这个时候纷乱不堪,很多人指指点点的,都在看沈毅的笑话。
倒是田馨儿忍不住了,高声道:“高公子,这沈公子是我请来的,您何必这样,我……”
话还没说完,大厅门口处一阵喧哗,众人转眼望去,就见刚刚离开的晓言伴着一名妙龄少女走了进来。
这妙龄少女一身白色轻纱襦裙,盘着垂鬟分肖髻,杏脸桃腮,眉如春山远黛,眼似秋波宛转,虽然素纱遮面,但只露出来的这些,依然美的令人一见忘俗。
很多人都没见过裴大家的真容,此次得见,方才知道传言不虚,这裴瑛确实配的上扬州花魁之号。
裴瑛一双妙目却在不停的左顾右盼,像在找什么。伴在一旁的晓言微微一笑,抬手一指,正是沈毅这边的方向。
那裴瑛方看到坐在桌前,正在低头饮茶的沈毅,不禁面色一喜,莲步轻移,奔着沈毅这边而来。
那高世松本也看的直了眼,一腔的魂魄似乎都被裴瑛的绝美容颜给吸引住了,见到裴瑛眼中带笑的冲自己走了过来,心不禁狂跳起来。
同时不禁狂喜,这裴大家长得真如传言那般风华绝代,而且看样子是冲自己来的吗?是一眼就看上我了吗?真是奇女子,慧眼识英雄啊。
高世松赶紧正正衣冠,脸上亦露出了最温和的笑容,张口道:“裴……”
裴字话音刚出口,那裴瑛便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连一丝停留也没有,甚至都没有抬眼看高世松一眼。
只余下了微张着嘴,一脸错愕的高世松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大堂中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裴瑛身上,人们都不知这位仙子一样的人物,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找哪位?
就见裴瑛走到了沈毅近前,看着低头喝茶的沈毅,飘飘万福然后柔声道:“可是沈小公子当面?”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如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大堂,所有人都呆住了,谁不知裴大家素来高傲,极少对人行礼万福,而且也甚少称呼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