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根本没有的事,那馨儿姑娘来是求我帮忙的,希望能在两日后的一泓楼比试中取得一个好成绩,哪有你想的那般龌龌龊龊的!”
“咳咳!要说起这一泓楼每年一次的比试,那可真是相当有名,尤其今年,也不知那一泓楼的后台是谁,居然请动了扬州城四大头牌之首的花魁裴大家,若不是岁数大了,老郑我必须得去瞧瞧。”老郑一脸艳羡。
“哦?听你说来,那裴大家很是有名咯?”
“何止是有名,那是相当有名啊!”老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桌上有茶,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喝了口,然后方说道:“扬州城有四大头牌,分别是花魁裴瑛、时熙、水敏、杜语,这四位都是一时的奇女子,每个人都有一绝,例如裴瑛擅鼓琴,时熙擅咏唱、水敏擅舞、杜语擅弈!但不同于其他三位都隶属扬州城内各个青楼楚馆,只要肯花钱就能得见。这裴瑛在成名之后就自赎其身,现在只是寄于三北楼而已,而且这位花魁年方二八,脾气甚大,若是让她瞧不上眼,就绝不肯见面。因此现在扬州城还有很多人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呢!”
“哦!”沈毅点点头,心中了然。不管任何时候,人性都是差不多的!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好的,你越神秘就越显高贵,只因很多人都会自己脑补。
“我是没那么好的福气了,而且年岁已大,就是天仙在跟前也是有心无力了,倒是小公子这般年纪正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吗!嘿嘿”老郑开始还有些伤感,到后面又故态复萌,笑的两撇胡子成了一条直线。
沈毅感觉老郑虽然平时就够猥琐的了,但笑起来简直要比平时还要猥琐十倍,而且话里话外总是离不开男女之事!心想这老郑应该是看春宫图看多了,但没准还是个整身童男呢。想到这不禁失笑,也不搭话。
老郑被沈毅那怪怪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不禁赶紧取了新书稿,告辞而去。往回走的时候还在想,那沈小公子笑的那般……暧昧!莫不是看上我了?可怜我老来老来却不能保全这清白之身了。
沈毅并不知道老郑是怎么想得,若是知道的话,应该会吐血三升,然后掐死老郑。正在屋里思考聊斋中那些故事哪篇合适的时候,屋外又有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喊道:“沈公子!”
是唐萱儿的声音,沈毅赶忙站起来迎出屋外,就见唐萱儿站在院门处,依然是第一次见面时所穿的衣服,衣带飘飘如同仙子临凡一样。
“萱儿姑娘有何事?”
唐萱儿淡淡的看着沈毅,然后从兜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前日沈公子所送的簪子,萱儿甚是喜欢,但无功不受禄,而且沈公子替我父还了帐,更不能随笔接受您的礼物,这是些银子,请沈公子收下!”
说着唐萱儿将银子放在院门旁边的石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沈毅苦笑了下:“唉!是醉儿说漏了吧!就知道这小妮子不牢靠!但萱儿姑娘何至如此?不过是不值钱的一个簪子罢了!”
“对沈公子可能不算什么!但萱儿自小就不喜接受别人的赠予,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要!”唐萱儿说道。
“萱儿姑娘为何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知姑娘自幼生活清苦,又无人照料!周围都是些居心叵测之辈,多加小心自然正常,但沈某自问算不上正人君子,却也绝非小人!我只是疼惜姑娘这般辛苦,顺手买的一个小小的礼物罢了,难道朋友之间送个东西还要计算得失吗?或者萱儿姑娘一直就不曾将我视为朋友?”
这段话让唐萱儿微微一怔,背对着沈毅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柔声道:“多谢沈公子美意,只是萱儿早习惯了!不必任何人疼惜。”
唐萱儿走了,余下沈毅站在院中愣愣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确实很欣赏唐萱儿那纯天然的美丽,但他并非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就像你下班路上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小猫,你自然想帮助她一下,却不想人家毫不领情。
沈毅长叹一声,转身回了屋,坐在椅子上,咬着牙开始继续写《红楼梦》。
唐萱儿回到了前院,坐在柜台后面,有些呆呆的。此时并不是饭点,店中没有什么人。她心中想着沈毅的那几句话,不知是何滋味。前日之事还历历在目,沈毅的所作所为,若说唐萱儿毫无触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唐萱儿只是对人,尤其是男人,有出乎寻常的戒备之心,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那枚簪子更是令唐萱儿芳心触动,自小就不曾买过也没戴过任何发饰的唐萱儿,破天荒的试了一下,虽然只是试了试,然后就深锁柜中,可那毕竟是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