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他爸秦玉林就没那么淡定了,自从认出秦见洲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你怎么回来了?”老头看着很尴尬。
秦见洲冷眼凝视着他,反问一句,“这是我的房子,我不能回来?”
不知道老头老太太在这究竟住了多长时间,看起来他们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了,一听秦见洲这话,老太太先不干,嚷嚷起来。
“老秦,这是你前头那个生的孩子吧?这么大的人了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你的房子?”
秦见洲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了他爸,依旧没有说话,等着他给个解释。
秦玉林被老太太推着,搡着,跟个橡皮泥似的捏来捏去。
男人嘛,怕老婆可以在家里怕,但在外人,尤其是自己的孩子面前,被老婆这么推来搡去的就觉得没面子。
他不敢跟老太太发火,就看向秦见洲,振振有词的说了一句,“我的,怎么了?你妈死了多少年,她的遗产组织还给了我,你们不是还有好几套房子吗?”
“我跟你妈一直没离婚,她的遗产有我一份,这房子也做主给了我,你们赶紧走。”
说着,两个老头老太太就上来赶人,要关门了。
这么说,老头不仅带着续弦霸占了前妻的房子,还要直接反口推翻离婚的事情。
这事儿跟乔曼没什么关系,但她也被气到了,一直抓着秦见洲的手,突然感觉他胳膊上的肌肉鼓鼓胀胀的,往前一步,像是怒极了要动手!
面前是两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又是秦见洲的亲爸,要是动了手,传出去对他的前途和名声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别动手,咱们回去想办法。”乔曼赶紧拦住了他,为了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毁了自己,不值得。
“怎么啦,你们还想动手?”老太太抓住话头就嚷嚷起来,恨不得叫邻居全都听见,“还有没有天理啦,你们都走多长时间了,这房子就是我的,哎哎,快来人啊,我们家进强盗了!”
老头也一把挺起了胸膛,直把秦见洲往外推,“你有种就打死我,打死你亲爹!”
秦见洲转身就往外走。
“你打算怎么办?”乔曼拉着几个孩子跟到外面,才发现秦见洲就在外面等着。
说完,她又抬头打量周围的一切,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这里的一草一木,尤其是外面那些载着法国梧桐的大道和整体布局,都似曾相识。
秦见洲冷笑一声,“打官司。”
而这时候,乔曼就好像突然开窍了似的,突然绕着周围走了一圈。
她终于想起来,这里就是她上辈子住过的别墅啊!
但不是秦见洲这栋,而是他隔壁的这栋,是自立买下来让她住的,对于这附近的事情,乔曼要清楚的多。
她突然就不气了,一把挽上了秦见洲的手,笑着说道:“打官司,你一共才放了几天假,把时间浪费这种人身上。”
秦见洲寒着脸不说话,心里那阵火还没过去。
房子是一码事,这是他妈从小住到大的房子,一想到亲爹带着另一个女人住在里面,就觉得被玷污了。
俩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尾巴,乔曼踮起脚,挨着爱人的耳朵就说,“这样吧,明天你就先去汇报工作,我保证明天就把房子给你要回来。”
……
第二天一早,秦见洲早早的就出门了,这趟来沪城,汇报工作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而乔曼也带着四个孩子来到了弄堂里,大清早的更热闹,到处都是卖早饭的小摊子。
要了两套四大金刚,又要了两笼小笼包,早饭就先吃上了。
自立咬了一口小笼包,因为有汤汁,给烫的呲牙裂嘴,好不容易囫囵的咽下去,这才问乔曼,“妈,你打算怎么要回来,那房子不是奶奶的遗产,给了那老头吗?”
“你昨晚不是站在外面,怎么又听见了?”乔曼伸手拧了拧自立的耳朵,“说了多少次别偷听大人说话?”
自立一脸讨好的笑,还举手发誓呢,“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不过妈,你到底打算咋要,跟我说说嘛。”
“他不是说没离婚吗?当初肯定有离婚协议吧,再不济肯定要去开个证明离婚的东西,就像当初我跟你爸一样,所以,咱们找到那东西就行了。”乔曼漫不经心的说。
“要是有,肯定也被老头藏起来了,怎么可能被咱们找到。”自立直皱鼻子,还拍着胡杨的肩膀,一脸义气的说,“别怕,以后我给你挣一套回来!”
“你要什么?”胡杨不为所动,一脸了然的看着自立。
“嘿嘿,把大饼给我。”
几个孩子吃着早饭,乔曼就跑到卖小笼包的小摊子上去了,她可认出来了,这个小摊上辈子开成了门店,号称五十年老店,肯定能打听出她想知道的消息。
“大姐,忙吗?跟你打听个事。”乔曼笑眯眯的说。
现在已经忙过一阵,在加上乔曼态度又好,大姐一把扯开凳子,“说呀,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家有个亲戚在附近当街道主任,他闺女叫徐晓芳,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乔曼又说。
“你说招赘的老徐吗,他前年走啦,不过他闺女的家我倒是认识,从这条弄堂一直往里走,第五家就是了。”大姐给指了个方向,“我没听说他家有北方来的亲戚啊。”
“远亲,不怎么来往。”乔曼看了一眼几个孩子,看他们都吃完了,就打了声招呼回去了。
当然不是什么远亲,乔曼之所以打听徐晓芳,是因为她在这件事情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之前没想起来,昨晚认出这是自己上辈子住过的房子,乔曼一下子就想起了好多事情。
上辈子乔曼住在这的时候,隔壁就住着这俩老人。
后来估计房子是被秦见洲卖给大哥了,他大哥带人过来把老头的东西稀里哗啦的砸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