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鸢当然没直接向时悦发作,事情败露了就向个小孩发火,不至于。
她也懒得过多解释,随便吧,说她禽兽还是老不要脸都没事儿,反正她和时悦的事揭开的那天就是彻底拜拜的那天。她们俩本来也没什么交集,大伙儿早撺掇早完事,挺好。
许幼鸢将面纸往旁边一丢,摆正了姿势打算将暗厢里的糊涂账用一两句话概括拉倒。
没等她开口,时悦正正好掐在她的话头上,从容解释:
“姐姐们我错了,其实我是自己骑电动车来的,刚好在门口碰到幼鸢姐,跟她打招呼她没看到我,我记仇,就开了个玩笑。你们可别闹她了,回头幼鸢姐真跟我生气,我姐得打死我。”
时悦说得格外诚恳,大家被她蒙骗,江蕴“切”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有天大的八卦可以八一整个月了。”
“想听八卦,我有啊。”时悦喝了一口饮料润润嗓子,往后半小时没带停,连珠炮一般将她留学时或亲身经历或听说过的闲情逸事说了个遍,其中不乏现在全世界都知名的精英能人。
时悦是说故事的一把好手,铺路吊胃口,说梗逗闷子,惹得在场的所有人笑得前俯后仰,全没敢喝水,生怕一口水没喝对时间,落得和许幼鸢一样咳出眼泪的下场。
时冶也难得见妹妹说这么多话,记得她刚去留学时还是个不善言谈的小孩,没想到国外是真锻炼人。时悦完全变了个模样,能说会道,应该算是件好事……吧?
时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太了解亲妹妹了。
时悦连说带笑,包厢里的气氛相当活跃。大伙儿听着故事下菜,第二轮上来的菜也吃得差不多,好几个不知不觉吃到撑。
许幼鸢要了杯梅子酒喝着,看看众阿姨们脸上浮现的红晕,当下的气氛很好,时悦是个控场高手无疑。
瞧这一双双恨不得长在小姑娘身上的眼睛,时悦是个招人喜欢的人。
只不过……
许幼鸢抿一口酒,假装漫不经心地看墙上的时间,收回目光的时候留了一角在时悦脸庞上。
她看得出来,大家开心,可时悦的笑很勉强。
对时悦说不上熟悉,只是许幼鸢见的人多了,对于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模样比较容易拆穿罢了。
时悦在努力逗笑他人,自己却不开心。
而她不开心的根源,许幼鸢没必要装傻,也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