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看门的老张头看到两年未见的公子,高兴的迎了进来,“公子快进快进,奴才这就禀报侍郎大人去。”
“老张头,你前面带路吧,我随你一道。”楚天阔扶着叶暮一起进了府。
叶暮沿途打量着侍郎府,这府里看来是有些年头了,可是依然能看的出当年的繁荣富贵,庭院深深,高大的树木遮掩,那些寻常院子里精致可喜的花花草草倒是不常见,除了树木也只有几张石凳石桌矗立在院子中间,旁边有不少雕刻出来的石像,还有一些碎石。
老张头看着楚天阔和他身边的姑娘都停下来看着那些石像,笑眯眯的说道,“公子,这两年侍郎大人喜欢雕刻石像,那些都是侍郎大人亲手雕刻的呢!”
“哦,没想到外祖父还有这样的雅兴?”楚天阔走进摸着这些雕刻的有模有样的石像笑了笑。
老张头也跟着呵呵了几声,心里叹着气,想着几年前侍郎大人最喜欢这位外孙了,比自己儿子还亲,想到这些挺了挺胆子,“公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天阔看着老张头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扶起了他,“老张头不必如此,有事你说,能帮的上的定会帮忙。”
“不是奴才的事,是侍郎大人,唉”,老张头看着侍郎大人现如今的处境心中不忍。
楚天阔急切的问着,“到底怎么回事?我外祖父怎么了?”
老张头看了看四下无人,带着楚天阔往隐蔽的地方走去。
“公子啊,您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府里真正掌家的是二老爷,他看着侍郎大人年纪大了,威严少了,处处不把侍郎大人放在眼里,就连一日三餐的伙食都克扣,更何况其它,奴才跟了侍郎大人这么多年,从前多么威风凛凛的人,现在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这样?”楚天阔难以置信。
“公子,奴才怎敢骗您呢?现在侍郎大人身体孱弱整日缠绵病榻,可是二公子又不让人去请大夫,也不让人告诉三老爷,就让小厮随意抓来了几副药熬着,您看看这可怎么得了?”老张头想到这些日子自家主子受的苦忍不住眼睛酸涩。
“那,你知道是谁送了一封信过来?”楚天阔想着那封信,问着老张头。
老张头茫然的看着楚天阔,“信,这个奴才不知道。”
楚天阔心里充满了谜团,到底是谁送了这封信,“好了,你快点带我去见外祖父。”
“好的,公子这边请,”楚天阔心情凝重的跟着老张头,来到了昔日庄严的屋子,如今却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屋子里一个丫鬟和小厮都没有,只有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孱弱的躺在床上,这么炎热的夏日,屋里连块冰都没有,闷热极了。
楚天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两年前还精神奕奕的外祖父此时像随时要逝去般,“外祖父,你怎么了?”楚天阔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老人睁开眼,看到是自己昔日疼爱的外孙,眼睛亮了起来,“是天阔,你来了。”
“是的,外祖父,都怪孙儿来迟。”楚天阔握着他枯瘦的手自责着。
“唉,是外祖父自己的错,怪不了别人”,外祖父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楚天阔小声的喊着,老张头在一旁掉着眼泪,“公子,侍郎大人这样已经有好几天了,让他们请大夫,可是家里的小厮丫鬟现在都是二老爷的人,谁也不愿意。”
“楚五,快点和老张头一起把城里有名的大夫请过来。”楚天阔大声喊着。
楚五应着快速去请大夫,楚天阔自己带来的几个家奴打扫屋子去冰窖拿些降温的冰块。
叶暮走到楚天阔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也难过起来,一个纵横官场几十年的人没想到年老却遭这等折磨,还是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
“暮儿,你说作为一个儿子这样对待自己年老的父亲他还称得上是人吗?”楚天阔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个二舅父竟然狠毒到如斯地步。
原以为他只是贪图享乐,贪财,却不想竟然如此下作,楚天阔暗暗发誓就算关了铺子也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