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明显用了化名,但那缘语又不是什么贱籍女子,被昨晚上来温柔小意的客人如此一看,这姑娘立刻就扬起眉,也变了脸色,皮笑肉不笑道,“卫公子这是怎么了?若是嫌弃缘语昨晚做的不好,还是早点儿说出来的好。要不要重新上闻香路走一遭啊?”
话虽这么讲,卫良栋却看得出来,这姑娘眼神的意思是——靠,这吃干净了就变脸的家伙,接下来甭想在天香楼找到任何一个姑娘了!
卫良栋一下子就有些心虚了。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纳兰敬晖一眼——要是这事儿和这些姑娘没关系,那他的态度好像是太伤人、太不怜香惜玉了一点。可问题是。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摸不准啊!
纳兰敬晖也是摸不准的。
但他想了想,如果这两位姑娘也知情,那么绝不该对卫良栋之前的做法没有警惕心。在万花国这个地方,道修玄修能不知道棋经十三篇的作用?
啧。破罐子破摔吧。
纳兰敬晖干脆很直接的问,“不知道两位姑娘这段时间有没有察觉什么修炼上的异常?”
两个姑娘对望了一眼。
缘语看着就要生气了。婕琴却是稳重一些,拦住了缘语,很沉稳的摇头,“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这么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已经冷淡下来。
纳兰敬晖直接道,“但是刚才我的朋友自检……”
“内力很充盈,确实是被净化过。但文力却有细微的减少。虽然感觉上精神充沛,但用棋经自检,却有神魂疲惫之感。”卫良栋说出了自己的自检结果。
随即十分郑重道,“两位姑娘也是万花国人,应该不至于对棋经没有了解。若不是棋经,只怕我也察觉不到这种变化。”
两个姑娘再次对望一眼,脸上都有些惊疑不定。
但最终……
婕琴低头思考,缘语却一声冷笑。“不管是不想付度夜资,还是不满我们天香楼的服务,只要有半分君子风度,那直说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坏我天香楼的规矩!”
说完,竟然甩袖就走。
婕琴虽然冷静不少,但看她的模样,纳兰敬晖两人就知道,她也是有些不满的。
卫良栋摸摸鼻子,苦兮兮的看着纳兰敬晖——得说自检的时候,他也很不相信好么。但是。相比于他自己最初的感觉,无疑棋经十三篇这样的儒家经典比较靠谱。结果是不信也得信!
“婕琴姑娘,我们都是后天天目,那自然是比不上先天修士敏感。”纳兰敬晖也郑重的说。“但也正因如此,我专门修炼了一门后天天目才能修炼的‘风雷刺’的瞳术,没有太大作用,但对于会影响到天目和文力的东西十分敏感。”
卫良栋又看了纳兰敬晖一眼。
他是知道纳兰敬晖修炼了这门法术的,当初还嘲笑过他太胆小呢。
他们这些后天天目,和修仙界又没有什么交集。要多么神经病的人。才会暗搓搓的来害他们,让一般的后天天目感应不到啊?又不是说杀了他们就能抢到红尘念火!
他们能得到的红尘念火都是自己的,而且没哪个会储存红尘念火好么。
谁知道,居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然而,卫良栋忘了,在他用棋经十三篇自检之前,纳兰敬晖就已经示警了。他还是知道纳兰敬晖这法术的呢,当时他是什么反应?
这会儿婕琴也是听出了纳兰敬晖的意思的。
她也确实是比缘语沉稳些。
但只看她的表情,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来——怀疑,不信!
纳兰敬晖也有些无奈。
他简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婕琴的表现。但至少这个婕琴愿意听他们说话。
“婕琴姑娘。”纳兰敬晖摆事实讲道理,“我们的异常,我相信只出现在双修的时候。双修对道修玄修来说等同于修炼,所以我想,我们发现异常、而你们无法发现异常,是正常的。首先,我们收益是内力,文力却不受影响。可你们只有真气或者灵液。双修的好处是多是少,却是你们不能精确控制的。即使是少了些,也没法确认。
“其次,恕我不客气,你们道修玄修修炼的是神识,那只是神魂的延伸,或者说,神魂的外衣。若是神识受损,你们的反应很快。但要是能绕过神识,直接对神魂乃至于核心真灵造成微弱的影响——当然,不是损伤——你们未必能够察觉。”
婕琴紧紧的抿着唇。
她并不多话,但她至少在考虑这些话的合理性。
就在这时,到底还是在听他们说话的缘语又走回来了,一把拉起婕琴道,“听他们胡说八道什么啊!天香楼这么多修士,要是有人在这里做手脚,能没别人发现?再说了,照这种说法,那些人是在窃取文力、真气和一点儿神魂之力?窃取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第354章 黑历史
是啊,照卫良栋的自检结果,是他的文力流失了不仔细检查都不会发现的那么一咪咪,而神魂有些疲惫——但不是受损!
莫说这个自检结果还不见得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主导这一切的,窃取了那么一咪咪文力的人,目的是什么?
对神魂的损害,已经是天道禁止的了。没谁愿意脑袋上顶个天道标记再被天道无情的斩落修为。
而法力的掠夺……
姑且不说儒修的文力对道修玄修压根儿没用,就算是有用,谁不知道掠夺过来的法力,比丹药带来的还要混杂得多?想要洗练转化,那就是个大麻烦。如果掠夺的法力十分深厚,那或者还有那么一点儿价值费力去洗练一下。
但要是从千千万万的人身上分别掠夺那么一丝丝的法力?然后将那千千万万的法力聚集到一起,弄成了一锅大杂烩的来洗练?
要多么脑残的修士才会做这种蠢事!
所以,拉着婕琴的缘语,看着两个后天儒修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纳兰敬晖和卫良栋两个,对此也只好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