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一次机会,失败会让庄静老师失望,但成功也能让庄静老师刮目相看会刮目相看吗?
或许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三人让谢母在面谈室稍等。
“加油!”陈珂鼓劲。
作为同期的新人,她理解顾然不想被举报的心情,不过肯定不至于到舔鞋。
心理医生也不会让自己堕落到舔鞋的程度嗯——,顾然舔庄静的鞋例外。
陈珂真的相信,如果有必要,顾然会舔庄静的鞋!
“我倒是很放心你的水平,但我不放心你的人品,”何倾颜说,“你长这么帅,万一被她看上了怎么办?”
“我被她看上,这和我的人品有什么关系?”顾然不明白。
“好了,倾颜,我们不要耽误顾然的准备时间,谢女士也等着呢。”陈珂道。
顾然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其实初诊很简单,问一问具体情况,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但他不准备这么做。
他不是谢惜雅的主治,但谢家母女的情况他也所了解,这样混时间,说不定会就会被举报。
大厅内还在练习《让我们荡起双桨》,这时坐在电子钢琴上面的是101主管护士·王怡。
苏晴站在一旁指导,看起来挺像回事。
顾然对着护士群中的王佳佳招手,王佳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众人推了一下。
王佳佳立马绕着课堂小声跑过来。
“顾医生!”她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跑步热的。
“我要对谢惜雅的母亲进行家属干预治疗,你跟我一起。”
与病人、病人家属,尤其对方还是女性的情况,除非病人、病人家属要求,不然必须有护士陪同。
顾然稍作准备,带着王佳佳再次走进面谈室。
王佳佳抱着咨询记录本,对谢母微微鞠躬。
谢母看了一眼这清瘦娇小、留着短发的女护士,也微笑点头。
三人坐下来,顾然拿出平板,放在他们都能看见屏幕的位置。
王佳佳则拿着笔,随时准备记录,这些内容之后都要录进病历。
“谢我喊您阿姨吧,谢姨,您刚才说,希望我能劈砍您内心的冰山,但像您这样成就斐然,经验丰富,有自己一套坚定的、行之有效的价值观的人,内心不是我能撼动的。”
“给自己找退路?”谢母问。
“不是退路,而是换路。”顾然笑起来,“我想带您看几个病历,和您一起分析,我相信,以您的悟性,完全可以自己开解自己。”
谢母黑亮的眼眸稍作沉吟,没说话,默认了他的做法。
顾然点开平板里的一个ppt。
这是大师课的作业,病历自然不会泄露病人情报,甚至可能是大师自己编的。
“我给您找了一个担心被父母抛弃的例子。”顾然说。
大师课他吃不透,但出得早的,都已经记住,熟练程度等同于记住了某个段落出现在书的哪一页,找一个合适的例子要不了几分钟,也就‘翻书的时间’。
“我们一段段的慢慢看下。”顾然点击ppt。
【病历一】
【女,17岁,未婚,汉族,高一学生。由父亲陪伴前来门诊。】
“谢惜雅是由您陪同来{静海}的,这位病人是由父亲,在我们精神病院,其实由谁陪同病人来就诊很重要,通常能传递许多重要的信息。”顾然说。
谢母若有所思。
她想起顾然之前说的,这还一位担心被父母抛弃的少女。
“这孩子的病,是她母亲的原因?”她问顾然。
“是不是呢,不清楚,所以我们在接下来一定要问清楚。”
谢母抿唇,什么‘我们’,她又不是真的来学怎么给人治疗精神病的。
她也没问,顾然也说了,相信她的智慧,谢母对自己的智慧自然充满信心。
“除了陪同者,还有一点,这女孩17岁,距离18岁只差1岁,这种情况,哪怕有监护人,我们医生在考虑治疗和住院方式时,也应当充分征求并尊重她本人的意愿,除非她妈妈,不,她爸爸很强势,那也没办法,毕竟17岁不是18岁,只能听女孩监护人的话。”
“你不用暗示我,是我错了,明明带惜雅来看病,却很少问惜雅的意见。面对医生的问题,有时候还代替她回答。”
“她自己回答的时候,其实也在看谢姨您的脸色。好,我们不说您,我们继续看病历。”
王佳佳一边记笔录,一边偷瞄谢母。
她觉得顾医生阴阳怪气的样子好帅!
顾然点击ppt。
【病历二】
【患者表示是在家人劝说下来诊的,自己愿意和医生交谈,也不反对父亲旁听。自诉“左半身一阵阵不能动,头脑里有嗡嗡嗡的声音,已经2个月了。”】
“还是那位17岁少女,与谢惜雅必须穿校服不同,她的症状是左半身阵发性不能动。”
谢母左手食指点在唇上,凝神看着ppt。
谢惜雅必须穿校服,她其实没太放在心上,甚至想过,干脆让她住校,毕业后再说,在学校穿校服又没什么,反正也要穿。
如果真的等毕业,会像这个女孩一样,出现身体上的症状吗?
甚至最后发展成顾然形容的,把校服吞进肚子自杀?
不需要【读心术】,顾然就知道她现在心情凝重,活生生的例子带来的震撼,远超过她的独自思考和反思。
“这段病历您能看出什么吗?”顾然问。
“两个月才来就诊,还是在家人劝说下。”谢母回答。
“这代表什么?”
“她应该很少和父母谈心,考虑到你之前说的,她担心被父母抛弃,可能是担心自己生病,还是精神病,会被父母嫌弃。”
谢母又想到自己与谢惜雅的相处模式,母女间似乎也很少谈心。
谢惜雅少数几次生病,也没主动和她说过。
她记得很清楚的一次,谢惜雅感冒,依然早起去学校,如果不是学校打来电话,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事后,她说谢惜雅,为什么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她还说,身体坏了还怎么学习,不如在家休息,把病治好了,学习才更有效率。
“顾医生,我或许真的疯了。”谢母说,“一个疯子妈妈。”
“天才多少都有点疯狂之处,您不是个例。”顾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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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九月六日,周五,静海
谢母的腿也不错——单纯的评价,没有半点想法。
海城美女真多,但我只要苏晴。
难道我对静姨的崇敬,真的已经发展成心理障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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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这世界有想成为好妈妈,结果却害了孩子、害了自己的母亲。
此外,如果对一个人特别尊敬,尊敬到舔对方的鞋也无所谓,这算心理障碍吗?
(庄静批语:你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