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坐下,转身问苏晴:“有没有耳机?”
“耳机?你不睡会儿觉吗?”苏晴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副蓝牙耳机。
“我想看一会儿关于清醒梦者患上妄想症的大师课。”
“你觉得阿秋上师是清醒梦者?”准备趴在桌上睡觉的陈珂转身问。
“有这个猜测。”顾然戴上耳机。
“我不睡觉,我和你一起看。”何倾颜趁着陈珂还没睡着,连忙把凳子搬过来,坐在顾然身边。
她又擅自取走一只耳机。
顾然看着她,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开始啊。”何倾颜催促。
苏晴在后面看着这两人,最终没说什么,放倒椅子的靠背,也开始睡觉。
办公室安静下来。
顾然播放视频。
他看得极认真,不断与阿秋上师的具体进行对比,手上拿着笔记录。
清醒梦者很容易患上精神疾病,可实际人数并不多,因为很容易患上精神疾病。
听起来拗口,其实原来很简单,就好比通信公司知道哪里信号弱,所以提前开一辆信号车过去一样。
正如视频里这位大师现在说的:
“国家啊,在提醒清醒梦者预防精神病方面投入的精力,比号召女性一定要戴文胸、男性记得翻包皮的力度大多了,堪比喝热水!”
在枯燥的课程中,窜穿趣事、黄色笑话,绝对集中学生的不二法门。
任何一门受多数人欢迎的课,绝对有不止一个笑点。
这些大师没有不说这些“擦边”话题的,连庄静演讲时,都会拿男人的无法自控、女性的小心思开一两句玩笑。
人是一定会走神的,这和意志力无关,单纯是人类的极限。
就比如说现在的何倾颜。
跟着一起认真听了半小时,她也忍不住走神了,她将插在白大褂兜里的右手拿出来,轻轻放在顾然的大腿上。
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似乎没有半点色情,就像坐在沙发上,无聊拍拍沙发扶手,揉捏沙发扶手一样。
顾然当然不信。
他看向何倾颜。
何倾颜歪着头,明媚浪漫的脸蛋表现出疑惑,一双眼睛全是无辜,好似在说——看我做什么?好好听课!
与此同时,她的手不捏了,换成掌心轻轻磨蹭。
夏季裤子薄,也只有一条,隔着这一层面料,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
顾然晃了下腿,避开她的手,同时在笔记本上写:{别闹}
何倾颜从白大褂里拿出左手,拿起桌上另一支笔,也开始写。
她在笔记本上写:{头悬梁锥刺股,我怕你走神,帮你(^^*)}
虽然是左手,但不愧是画画的,颜文字两三笔就栩栩如生,比电脑上的还要可爱,生动更不用说。
此外,别忘了,这是擅长画心疗法的心理医生的画,顾然看了,情绪都平缓了。
何倾颜又把右手放在他腿上,他也没像之前一样直接躲开,觉得她不过是想开开玩笑。
顾然:{这是让我走神,不是帮我不走神,拿开(怒)}
他也画的颜文字——如果不写‘怒’,完全看不出画什么的级别。
何倾颜看了直笑,但没有发出声音。
她心里有一种异样的刺激,这让她心情激动,却又敏锐地留意细节,绝不发出一点动静,打断这次难得的“二人独处”。
她先给顾然的颜文字修改了一下,不过重涂几笔,如同画龙点睛,颜文字立马活过来。
顾然也不禁微微一笑,觉得好像在两人画画。
大师还在上课,又有一种课堂上与女同桌传小纸条的乐趣。
给顾然改完画,何倾颜写道:{帮你不走神,你要是敢走神,我就抓你小弟弟╰(*°▽°*)╯}
然后,她还画了一个足以用作生理健康课插图的简笔画。
简单几笔,就能看出怎么抓的、用的什么手法、方向如何等等一切状况。
尤其一点,比起那些画风精致的、仔细的,她的简笔画荡漾着一股色情,也就是说,实用度拉到天花板。
这就是心理医生,这就是画心疗法。
在日本,或许真的有擅长画心疗法的心理医生下海画黄漫。
何倾颜又写:{这不是现代版的红袖添香?}
现代版头悬梁锥刺股还差不多。
{拿开}顾然笔锋锋利。
何倾颜没拿走,可也不动了。
顾然思考,这样各退一步是否合适。
应该不合适.不,是肯定不合适!
正当他理性回归时,何倾颜身体忽然往前,胸部的饱满曲线一下子跃入视野。
{哥哥,}何倾颜写,{伱见过她们的。}
日本箱根温泉旅馆的记忆,立马涌上来,顾然无法从她挺起的胸脯上移开视线。
那弧线,他曾经握在手里;那触感,他现在还记得。
{倾颜}顾然还没写完,何倾颜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吻我}
{别想}顾然肯定不会做对不起苏晴的事。
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然而,哪怕拥有超心理学的他,也无法预测何倾颜的想法,在超出他想象的基础上,何倾颜进一步超出了他的想象。
梦一次,醉一次,但都没有这种经验的顾然,只觉得彷佛有一只八爪鱼,用它的8条触手,不留一丝缝隙裹住他。
“嗯!”陈珂伸着懒腰,缓缓直起腰。
顾然打了个激灵。
何倾颜不敢对他的致命弱点怎么样,抬手直接掐他的腰。
只要不是挠痒痒,顾然的腰能顶住任何攻击。
何况,睡醒的陈珂在他眼前活动脖颈,揉捏作为枕头的小臂,再痛他也不能喊。
其实不痛。
顾然点头,没说话。
苏晴还没醒!
陈珂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长时间和他们聊天!
下一刻,陈珂看了眼手机,视线越过他们,轻声唤道:“苏晴,苏晴,醒醒,午休结束了。”
“嗯”苏晴发出不想结束午休的抗议声。
可爱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