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顾然说,“就像一艘船,在海面没有锚固定,在岸边没有缆绳,是战胜不了大海的。”
“那你的锚和缆绳呢?”
“你愿意成为我的锚、我的缆绳吗?”
“锚和缆绳应该是你个人的意志力。”苏晴说。
顾然笑了一声:“我有自知之明,没那么伟大,除非怀里坐了一个美人,不然做不到拒绝另外一个美人——而且我觉得,能为了一个人去拒绝其余所有的,已经够伟大了。”
“伟大。”苏晴点着头重复这个词。
“所以,你要不要成为我的锚和缆绳?”
“很多事情,你以为永远不会改变;许多承诺,你觉得一定会遵守——说什么都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你要我怎么信你呢?”
“这就难办了。”顾然道。
“自然而然。”苏晴说,“说不定明天伱就更想和何倾颜在一起,可能后天我就答应你了。”
“我更希望我们能两厢情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了。”苏晴笑了。
“因为我想什么时候和你亲嘴,就能什么时候和你亲嘴。”顾然也笑。
“也越来越不要脸了。”苏晴清雅绝美的脸带着笑意,视线转向窗外。
因为宝马与法拉利并驾齐驱,顾然担心后面的车按喇叭,所以开得比较快,三人很快抵达了半山腰的别墅区。
如果用无人机拍摄,一栋栋别墅,如小说里的仙家洞府般镶嵌在山体上。
进了车库,停好车,顾然、苏晴正在往推车上搬东西,何倾颜走过来。
她今天的穿着倒是收敛了些许,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来不及,只穿了一条礼服似的黑色短裙。
一双白皙长腿玉柱似的立着。
黑白相衬,略显黑暗的高贵。
“好啊~!”她一副捉奸的语气,“你们竟然敢背着我搬家,明天是不是还要背着我开房,后天孩子都有了,大后天就领证了!”
“领证应该在有孩子之前吧?”顾然一边从后备箱抱出纸板箱,一边疑惑道。
何倾颜上下打量他,笑得意味深长:“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住别墅谁不开心?”顾然尽量不露声色,“还找到了一份兼职”
“兼职?”
顾然取出蓝色宝马的备用钥匙,炫耀之后又揣兜里:“司机,不过没有钱。”
“给我当司机,我给你开工资。”
“忠臣不事二主。”顾然继续搬东西。
“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何倾颜打量两人,又明目张胆地盯着苏晴双腿看。
“你看什么!”苏晴被她看得都快不会走路了。
何倾颜自言自语道:“能正常走路,那就是昨晚的事。”
苏晴对顾然说:“你现在理解我为什么讨厌她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顾然一边卸货,一边说,“如果你真的讨厌一个人,就不会和那个人有任何肢体接触,更别说捂对方的嘴了。”
另外,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和对方亲嘴。
根据推论,可得:苏晴喜欢顾然。
只是因为太喜欢反而担忧,所以不能立马答应。
——顾然是这么猜测的。
“我也爱苏晴,”何倾颜双手盘在胸前笑着,“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捂我嘴的。”
“两厢情愿,我懂。”顾然笑道。
“你懂什么?”苏晴余光看他,“赶紧搬!”
“我觉得自己像是即将住进你家的佣人。”顾然自艾自怜。
“我住的客房,你住的老人房,我们都要伺候您呢。”苏晴讽刺他。
“对了!”何倾颜忽然想起来,“你们房间已经分配好了?我告诉你们,待会儿我去看,如果留给我的让我不满意,你们谁也别想睡好。”
“很乐意与你交换。”顾然搬下最后一个箱子。
苏晴脚在车底下一扫,后备箱自动关闭,她的腿很修长。
三个人走在车库里。
顾然推着车,苏晴手搭在箱子上,防止箱子滑落。
何倾颜在另一侧也把手搭在箱子上,但看她的架势,不像是扶箱子,而是让箱子扶她。
“你的东西呢?”顾然问何倾颜。
“保姆会帮我收拾。”
“保姆?”
“生活保姆啊,你没有吗?”何倾颜问他。
“谁会有生活保姆啊?”
“那你睡醒后,谁帮你整理被子?想吃水果谁帮你洗?周六周日谁给你做饭?”
“.我自己。”
“你看,”何倾颜说,“你不是有生活保姆吗?大家都一样的。”
真能扯啊这个人。
“到我家什么事都要自己做。”苏晴这时候说。
“小事。”何倾颜毫不介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表情跃跃欲试,“我早就想试试集体生活——大家一起迭被子、上同一个厕所,然后因为顾然站着尿尿大吵一架。”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卫生间。”顾然说。
苏晴道:“那也不能站着尿尿,以后你也坐下。”
“.”
“哈哈哈哈!”何倾颜笑得开心极了,合掌道,“没错,对,就是这样的吵架!让我想想看还有什么?不准偷拿我们的内衣!”
“那种事情我才不会做!”顾然可不是变态。
“你拿的时候要分清楚了,稍微艳丽一些的是我的,素一些的是苏晴的,不过她也有一套.”
“何倾颜,你想死是吧?”苏晴变成了冷艳少女。
“还有一套什么?”再次申明,顾然可不是变态,他只是好奇。
“你们两个果然发生了什么。”何倾颜笑得意味深长。
顾然略显心虚,嘴上越是强硬,他反击道:“你害怕苏晴了?不敢说了?”
“谁不怕她,你不怕吗?我看你都快怕得缩阳入腹了!”
“你学过中医?”顾然问。
“入苏晴的腹。”
那太好了。
苏晴直接动手,一步迈出去,何倾颜踩着高跟鞋就躲。
“顾然,救命!”她躲在顾然身后。
看顾然没用,赶紧往电梯入口处跑,苏晴踩着小白鞋追。
“哎!别走啊,留一个,箱子掉下来怎么办!”顾然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箱子中途还真掉地上。
他就像暴雪天用三轮车拉货的老人一般,独自把箱子捡起来,小心放回去,又继续在生活的道路上前进。
太可怜了。
坐电梯上了楼,一进屋就听见两人的吵闹声,进去一看:苏晴想离开沙发,何倾颜不让她走,一双长腿蛇一般缠着另一双长腿。
何倾颜穿得还是短裙,裙底隐约能看见黑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裤。
顾然要流鼻血了。
苏晴同样衣衫凌乱,如果不同居,是欣赏不到这种风情的。
令顾然嫉妒的是,他摸不到的地方,何倾颜可以随便摸,腿啊、屁股啊,连胸她都不放过。
苏晴也恼了,掐得何倾颜手皮发青,还狠狠——真下死手——抽了她的屁股。
何倾颜疼得流眼泪,再也不能拦住苏晴起身。
苏晴余怒未消,利落地一抖肩,滑落的衬衫便如同披风一般重新落回她的右肩。
她头发也乱了,干脆取下发卡,长发黑水似的散落在她背上。
她一边走向顾然,一边重新整理头发。
“我们需要约法三章。”她说。
别墅的客厅虽然大得无边,可采光非常好,顾然看见苏晴的秀发闪耀着黑色的光泽,令人着迷。
“在这之前,我要夸你一句。”顾然说。
“别逼我也抽你。”苏晴说话很不客气。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乖乖跟我走销魂茶’,那主材一定是你的一根头发。”
“肉麻。”沙发上捂着屁股的何倾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