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律的视野中,出现了两个山峰似的物体。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脑袋被某个拥有傲人身材的女性用上衣套住后的视角。
没有下垂,整个南半球十分挺翘,简直比雕塑还要完美。
“闹鬼了这是?”
姜律用力地甩着脑袋,试图将这种幻觉甩出自己的脑海。
但他做不到,那份模糊的幻觉反而越来越真实了,和他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了一块,就好像是用相机拍出的两张底片重合在了一起。
正当他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的时候,下一刻,他的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似乎是有一个钻头正在疯狂地绞榨着他的脑仁。
闭上眼睛,摸了摸自己灼热的右眼眼皮,姜律明白了这不是在闹鬼。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突然看到这奇怪的东西。
预知之眼!
邪神右眼的权能不知怎的突然自行发动了。
正因如此,被降低了能力值,变得和普通人无异的姜律才会在数秒之后就因为精神力过低而开始头疼。
再度睁开眼睛,此时的预知之眼已经因为他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其消耗而自行解除。
除了依旧疼痛的脑袋,好像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这是预示么”
姜律不禁这么想着。
在以往的四角游戏中,出现的鬼怪往往会伪装成正在参与游戏的人的模样,这也是之前困扰着姜律的地方,因为如果仙尸伪装成了表演者或者镰刀的模样,仅凭现在的自己是毫无辨别出来的可能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表演者和镰刀都是男性,任谁也不会拥有这样豪放的巨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刚刚自己看到的巨儒应该是仙尸的。
那是不是代表着,这就是找到仙尸的关键呢?
“它只能伪装人的样貌,但是身材却改变不了吗.”
与此同时,站在自己点位上的表演者,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虽然已经玩了七轮游戏,心态已经逐渐平稳下来,但背对着看不到脸的人走到自己背后轻轻拍自己后背这种事情,想想还是有些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自己的背后是和自己有过磨擦的姜律,让他总感觉对方会悄悄捉弄自己,总之就是十分不安。
并且这样的环境.
“该死的,没有出现的话就不能早些结束吗?就非得一直进行这样无聊的游戏吗?”
他嘟囔着。
虽然嘴上说着无聊,但他无处安放的双手却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虚。
是的,这样漆黑的场景让他的心里莫名有些恐慌。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其实很害怕幽闭阴森的环境。
正如同大部分人在看恐怖片的时候不会觉得可怕,但当看完之后的数天甚至更长一段时间里,遇到了与恐怖片中类似的场景时,心中恐惧的情绪反而会放大无数倍。
能够到达60级的领域,表演者经历过的灵域可以说数不胜数,其中当然不乏有恐怖类型的。
各种阴森可怕的经历在此时的环境下被表演者不断地回想起来,不断地冲击着他伤痕累累的心灵。
创伤后应激障碍。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一直抗拒姜律提出的在灵域中玩通灵游戏的原因,其实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在他看来,这不是纯纯地作死吗?
嘴上说是觉得姜律的方法不可能有用,但实际上,他却是害怕自己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重演,或者以死去记忆的方式来攻击他。
可不管他如何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他脑子里乱得一逼,各种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心里已经把姜律骂了无数遍。
要是有用的话也就算了,现在都七轮了还是没用,这不是纯粹在折磨自己吗?
胡思乱想之际,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身后。
姜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犹豫许久后终于在心里做下了决定的表演者斟酌着措辞,终于还是开口道:“这都第七轮了,已经不可能成功了,放弃吧,我也不让你给我道歉了,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就好。”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让姜律看到自己脸上的挣扎和软弱。
姜律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玩了吗?”
“本来就不是在玩啊。”
表演者有些不太能搞清楚姜律的脑回路:
“从头到尾什么变化都没有,好歹出现点灵异现象呢?
可是什么都没有。
看不到一点希望,那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啊,你要变化是吗?”
“我当然是想嗯?你做什么?”
他感觉姜律突然将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孤男寡男的,别乱来啊!”
“你不是想要变化吗?许兴?”
“啊?”表演者下意识答应,随后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除了辛远刑那种巨擘级的人物,驱魔人为了避免和别人结仇,家里人或朋友被报复,行走江湖大多都用代号,只有极为亲密的人才会互相知道真实姓名。
而姜律和镰刀显然不在此列。
自己和他们又是第一次见面,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不过表演者没有多想,以为是安排自己过来的辛远刑跟姜律通过气,提起过自己的真名,便毫无防备地问道:“是辛会长告诉你的吗?”
他下意识回头,可脑袋在扭过一半的时候颈椎的关节就像是被卡住了似的,无论如何也转不过去。
“什么情况?”
身后的姜律此时却传来诡异的笑声:“呐,你要的变化。”
“等等一下,你不是姜宝!”表演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仙尸竟然真的被引出来了?!
“姜律”继续说道:“你不玩随你,我要继续玩,我很喜欢,而且我还要你们永远陪我玩。”说罢,他从表演者身边直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