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先生这才说道:“公主有所不知,青梁在边境镇守的有四只军队,由范奇、姜帜、宁劲秋、齐拓四位将军掌管。”
“刚刚得到消息,范奇和宁劲秋将军调动军队,正往宁阳城来,他们接到的是摄政王的调令。”
“主要是为了防止驻军被人带领攻打宁阳城,逃出城的将领很多,他们已经发现武功越高越不会中虫卵。”
“这些将领都逃往自己的驻军处,已经被摄政王下令命两军前去铲除。”
庄柔虽然不懂青梁国是怎么处理军队的,这些人她也根本不认识。但也能听得懂,这两位将军不管是被虫子控制,还是心甘情愿,都已经是国师的人了。
她问道:“还有两只军队呢?”
明堂先生意味不明的看了庄柔一眼,才说道:“齐拓将军拥护序王自立门户了。”
“序王又是谁?”庄柔不懂就问。
明堂便解释道,序王只是位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早在几十年前就因为调戏宫女,被外放出去了。
现在已经六十多岁,儿孙都没有,只生了一堆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齐拓将军拥立在平临郡。
打的旗号便是国君被囚,所以要解青梁之忧,拥立有唐氏血脉的序王为新帝。
庄柔听了之后,半晌说出了一句,“跳梁小丑而已。”
六十多岁的序王,又无儿孙,这齐拓是从国师这里得到了摄政王的启迪,打算自己也来这么干?
平临郡她知道,位置靠海,要是能趁乱分出去,也能自立为国。
不过这种事,能不能成功,现在看的又不是鸿业帝那个木头人。
她好奇的问道:“那姜帜就是唯一愿意保护鸿业帝,要铲除国师的人了?”
明堂先生有些尴尬地说:“姜帜将军带着二十万大军,投了旧太子唐溯。”
庄柔愣了一下,怪不得哥哥身边只带了几千人,并没有向大昊借兵。
他用不着找人借,只要就地取材便可。
想到这,她便点点头,“原来如此,姜帜将军肯定是位文武全才,眼光相当的好,能看出谁才能救青梁。”
明堂先生说道:“令兄并没有直接往京城而来,而是去了平临郡,和序王的人马对上了。”
“……”庄柔淡定地说道,“这当然,序王身为皇室,此时不安抚人心,还自立为皇,不是扰乱民心吗?”
“若是不把他拿下来,人人都学他这样,那不是要战火四起,国将不国,最后苦的只是百姓。”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想,甚至猜测哥哥不直接去阻挡范奇和宁劲秋的那两只军队,只是想让他们围了宁阳城。
光是虫子侵入的苦头,可不能让所有的权贵害怕,得让他们有危在旦夕,让所有青梁百姓都有国将灭亡的感觉才行。
庄柔很少去琢磨猜测哥哥做的事,因为不敢猜,怕猜得太深太准。
不过对于明堂先生担忧哥哥还没打过来,城里的大臣就被杀光,请她驱虫的事,她没有异意的同意了。
大概算了算,她让明堂先生只管约便是,一天二十人没有问题。
明堂先生吃了一惊,这么多人的话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明堂先生只管做吧,总不能让摄政王只手遮天。”庄柔扔下这话,便离开了。
白天约了宫家,晚上约的是冯惊水他们。
按照事先约好,庄柔把自己打扮的分不出男女,还把脸也包了起来,只露出眼睛在外面。
还好是晚上,摸着墙角去约好的地方也没人发现,白天的话她早被当可疑人给抓了。
在一间很寻常的杂货铺子后面,庄柔终于看到了冯惊水。
就在那堆了大半间货物的仓库里,冯惊水穿着他的紫红色蟒服,妖气十足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他尾指上的华丽指套。
那么的不屑一顾,狂妄又嚣张,好像正坐在宫里,脚边跪满了小太监似的。
庄柔无语的看着他,还以为他来青梁干坏事,会穿得低调些,没想到他把袍子都原样的穿来了。
她往旁边一看,就见木氏蹲在一个货架上,像只悠闲晒太阳的毒蛇,其实一直在蓄势待发等着扑向猎物。
除了他俩,屋里再没有其它人。
两人也看向她,目光毒辣的好像能穿透脸上的布,看到她的脸。
“看到你,咱家就想起送你的小刀。”冯惊水笑眯眯地说道,“不知刀沾了多少人的血,舔舔便知了。”
庄柔接口道:“这要能舔得出来,公公去破案肯定是手到擒来。”
冯惊水笑道:“少和咱家贫嘴,一会别暴露了身份,对那些青梁的官员不用客气,下手可以重些。”
“最好让他们感到痛不欲生,越痛苦越好。这人不行,给太子办的时候,咱家看那太子根本就没感觉。”他在说木氏,对他之前的表现很不满。
木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和他废话,而是盯着庄柔说道:“我想试试你的内力,一甲子有多强。”
庄柔摆摆手,“不好吧,打起来动静太大,再说我怕把你的腰打折了,耽误了正事。”
“……”木氏眼瞳瞬间放大,从架子上闪现到了庄柔面前,手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硬如铁。
庄柔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两人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对抗。
也就几息,两人同时放开,庄柔的脖子上只有淡淡的痕迹。木氏的手腕上却有条粉色痕迹,看起来似乎庄柔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