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童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流民劫杀百姓的事,你竟然算在我们卫所头上,真当我们好欺负!”
“你这是想让卫所和官府不合,后果你知不知道!”他怒喝道,千算万算没算到,官府那些废物衙役没出来,倒是这个女人出来搅事。
如果不是今晚有事要办,还能与她周旋一下,给大人寻个找官府麻烦的借口。但现在不可能了,她只能死!
庄柔瞧着他笑了,“后果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群伪装成流民的劫匪。今晚不止要杀掉你们,我还要把你们的头割下来挂在城门口,叫那些有心人看看,敢在我地盘上闹事的下场!”
好大的口气!
李山怒喝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庄柔不解的问道,然后手一动,九星红哧溜就捅进了李山的喉咙,二话不说就要了他的命。
“山哥!”李童被激怒了,堂兄李山就这么在他的眼前被杀,他吼叫着就向庄柔砍来。
庄柔把九星红插回刀鞘,抓起铁棍就迎了上去,“我射你们的马,就是不想让你们跑去通风报信,你们这群人全部都给我去死吧!”
两人砰的就撞在一起,疯狂的打斗起来。
而重伤的张立农和被打断了肋骨的尚虎,看着庄柔像杀鸡似的突然杀掉了李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官府是想和卫所直接翻脸不成!
看着庄柔和李童打一起,那铁棍不要命的往李童身上砸。头破血流的李童也回砍了她不少刀,可她身上就是半点血都没有。
要不是知道这真的是个人,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妖怪,怎么可能刀枪不入!
尚虎的情况比脸都没了的张立农要好多了,他一想这样不行,不能在这里等死,要去通风报信!
于是,他用刀撑着地,捂住肋骨断掉的地方爬起来,挣扎着想去解拉马车的马。
身后却传来庄柔的声音,“你的马在那边躺着,这是我的。”
第437章 河安镇
尚虎惊恐的转过头,就见庄柔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手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手已经高高抬起,铁棍呼啸着就往他的脖子而来。
咔嚓一声,尚虎的颈椎被生生砸断,头歪到了旁边断了气。
而李童早被她打死,他们只不过是些寻常的军中好手,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拿庄柔没有办法。
处理掉这四人,庄柔把箭寻了回来。刚才她让李山他们送一趟,只是为了打探他们要去哪里,看来是选了河安镇。
她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做人说话要算数,可不能嫌麻烦就当没说过。
于是,庄柔把四人身上的值钱物都摸走,总共也就十几两,拿来当杀匪时的盘缠好了。
然后她拔出九星红,割掉了四人的脑袋,挂在了马鞍上。站在旁边看了看,她扁扁嘴,这样果然看起来有点慎人。
但说好了要把这些劫匪的脑袋挂在城头上,总不可能失言,人头还是得带回去。
翻身上马,庄柔向河安镇急驰而去。
绥中河的支流名为安平河,而河安镇也因此河为名。河水从镇子中间流过,又分为更多的支流,在镇中分散开,几乎贯穿整个河安镇。
河安镇依河而建,没有修造城墙,连个栅栏也没有。
只是在出入镇子的河道口,设了个河关所,里面安排了三五人向入镇的货船收取河关费,用来管这些船只。
张启一行人到了这里时,发现和往日相比,这河安镇子口多了些人。一个个身体壮实的男人,拿着白杨木削出来的尖枪,守在用粗木削制的路障边,守住了镇口。
看来他们之前在上谷村犯下的事,让各村各镇都警惕起来,还安排壮丁出来巡逻了。
河安镇的百姓本来就有些钱,这种时候出点钱来请人守镇,防止流民冲到镇中来抢劫,也是心甘情愿。
他们还挂了好几面大锣,只要有流民过来,便会敲锣打鼓提醒各家各户。这样女子孩童便可以带着财物藏身起来,强壮的男子也可以拿起武器加入抵抗。
以前河安镇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但上谷村粮食被抢,还有人被杀,把大家吓得不轻。为了活命,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至于官府那些废物,完全指望不上,此时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张启他们一行人远远的看着河安镇,没有直接冲过去,镇子口的路障妨碍了他们骑马冲入。如果就这么骑马冲过去,肯定会让他们敲锣通知镇上的人。
大家都在等着张启下命令,如果要不惊动他们进镇,也许可以坐船装成商船混进去。
只是现在要出去找船的话,肯定会耽搁不少时间,晚上河道上根本就没什么船。
杨棕等了会有些忍不住,占着自己是杨榕的弟弟,他多嘴道:“张佥事,反正一会杀起来都会吵到镇上的人,不如冲过去先杀了镇口的人。把路障移开,我们就可以骑马长驱直入了。”
“只要见了血,这些寻常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就会一哄而散了。”
张启看了他一眼,“杨兄弟说的有些道理,既然如此便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他其实也是想直接冲过去,对付这种百姓,还使不上什么军法计谋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却多个心眼。
上次抢劫只是顺手杀了几个敢反抗的村民,这次却有些不同。杨榕的命令是杀的越多越好,女人和小孩也不放过,只为了让百姓对流民更加的怨恨。
就算以后成了事,升官得爵,保不得什么时候有人想整你时,拿这件事出来做文章。
张启不想给自己留后患,这事由杨棕提出来最好。省得找个官比自己小的来背罪,到时也说不过去。
但此人是杨榕的弟弟,自己听他的话也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