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这种高层也不需要天天上班,比如处理完了僵尸案件和刚刚发生的杨家案件后,他不用去局里了。
杨太太的病没有治好,但是杨家别墅被除了邪煞后,她的事就并不着急了。尹羲受伤了,范奕没有回来,也只有延迟给她治疗。
所以第二天,沈墨、徐凯风都没有去局里。沈墨一大早就告诉她,给她规划了在余下一个月的假期里给她制订名媛课程。
不享有完全的自主性的未成年的尹羲只觉得是小燕子遇上的容嬷嬷。
尹羲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沈嬷嬷”, 说:“沈叔,您老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沈墨一双俊目肃然:“我很清醒,我现在不给你安排最好的,你将来就不能拥有更好的人生。我是为你好。”
尹羲叹道:“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三年前都还跟我外婆在破屋子里挤着呢。接受自我、悦纳自我,这是心理健康的表现。你要我做公主梦,养成公主病,这真的是为我好吗?而且,公主病是要靠钱来堆的,淑女课程也要钱的,我没有那么多钱。”
沈墨说:“我有钱,你不用担心这个。”
尹羲“语重心长”地劝道:“虽说咱们局里没有设纪委哈,但是叔呀,咱们当公务员的,要清廉。”
张秘书发表一下意见,说:“尹小姐,我们沈家的……老太爷……是东南亚第一富豪。先生几年前就……继承了所有有记录的产业和外人不得而知的私人收藏。”
其实沈墨是自己继承了自己的财产,换了一个马甲活动,他的上一个马甲和高层有过往来,大部分产业慢慢都往国内转移。
因为冥渊刚好破出封印,他这个新身份也接管了前一个马甲和官方合作办起来的s局的事。
尹羲每一世都会努力上进变得很有钱,但是她现在是一个穷光蛋(她的标准)。
尹羲眨了眨眼睛:“那是有上百亿的身家吗?”
张秘书点了点头:“先生虽然不直接管理那些产业了,但是每年有足够的分红。s局虽然是官方部门,但是运行经费其实是……沈家出资的。最开始的时候沈家捐的钱在财政部门走一圈再划过来。把灵能者统合起来,便于管理,也维护人间的太平。现在s局也可以自负盈亏了。”
尹羲叹道:“沈叔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你现在是唯一住在沈家的姑娘,等于是沈家的大小姐了。我会给你足够维持名媛生活的生活费。”
“我是劳碌命,不太习惯坐着就有钱花的。”
沈墨见他说一句,她能顶十句,于是说:“我不跟你讨论了,你按照我的要求进行学习就行了。我给你安排了骑马、高尔夫、交际舞、钢琴的课程,骑马、高尔夫、交际舞一个星期上两次课,钢琴每天练两小时……骑马和打球我亲自教你,交际舞和钢琴我们请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教授教你。”
尹羲眼睛一亮,哈哈笑起来:“原来这就是名媛吗?吓我一跳,我以为是要天天去和名媛们交际呢。”
尹羲不太喜欢后世的“名媛”们的,聚会时还要按各自的爸爸、老公的资产、官位来排位。那种圈子里的人长得都挺漂亮,但是很大部分的人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或成就。
沈墨说:“交际也是有必要的。我把从前收集的一架钢琴给你弹,你以后好好学。”
沈墨从空间袋中取出一架黑色的贝茨斯坦三角钢琴,蹭亮典雅的琴身一下子吸引了尹羲的注意力。
“很值钱呀……”
沈墨:“……”
尹羲笑着说:“我会一点钢琴的,就是不专业。”
尹羲搬了一张凳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活动按摩了一下手指,才开始弹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清丽的琴声优如月光流泄而下,照耀着清流的泉水,温柔潋滟,让人生出缠绵的绮梦。
沈墨、徐凯风、张秘书都不禁惊讶了。他们查过她的背景,以她的家世没有条件从小学钢琴,她是业余水平,但是足够通过大学艺术入学试了。
优扬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尹羲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手指弹这个总是达不到艺术家的级别。像这首通俗曲中的不同强弱的六度,我的表现力就差了点意思。c段的无缝衔接我是做不到的,还有和声变化,我也做不到完美。”
沈墨道:“你居然还学过钢琴。” 沈墨觉得她背后那个高人可以给她时间学习初中的功课,可以教她道法,总不可能教她西洋音乐。
尹羲收了手,转头笑了笑,说:“主流乐器我或多或少都会一点,但是都是这样半桶水的水准,业余唬一唬人是够的。”
凡人的一生不到百年,凡人中的优秀子弟都能做到精通几种乐器,何况是她?她学那么多辈子,就算一百年学一样乐器,也把主流乐器都碰过一遍了。
她更擅长中国传统乐器,西洋乐器没有一样学得精的。但是不吃演奏这碗饭的话,她这点水平足够了。
尹羲搓了搓手:“交际舞我也不用学了,我会跳的。如果名媛就是学这些课程,那我已经是了!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徐叔你给我看看你的收藏,我教你‘乾坤借法’!”
尹羲和徐凯风一拍即合,两人兴冲冲的就去天台上交流术法去了,只余沈墨和张秘书在客厅。沈墨闷闷地坐在沙发上,让张秘书给他开了一瓶曾经的自己用灵泉水酿的红酒。
张秘书其实也有一百岁左右了,他是沈墨上一个马甲收养的孤儿。
张秘书是灵能者活得比凡人要长,他的凡人妻子早已经去世,一直没有再娶。
张秘书的孙子和玄孙一辈的人很多在沈墨的产业里工作,并且沈墨也送了一些产业给上进的后辈。
张秘书好几个上进的后辈都是国内外的商界精英、名流或者富豪。
因为隔了辈份,张秘书只会在每年的一段时间和后辈团聚。平时他还是喜欢跟沈墨住在一起,照顾陪伴他,报达他的恩情。
张秘书为他醒了酒冰镇,并到了案前,他侍立在一旁,说:“先生要是不喜欢凯风和尹小姐太亲密,我可以和凯风说。”
沈墨眼睛都没有抬,淡淡道:“我们既然收养了她,总得教养她,你当年也是这样的。我总要给她安排一个最好的前程。”
张秘书微微一笑,说:“嗯。我小时候受了伤,先生跟我说男孩子要坚强,流血不流泪。尹小姐受了伤,先生就给她好好包扎,怕她留疤,还抱她……”
沈墨蹙眉:“胡说。她是一个未成年人。”
张秘书笑道:“要是在我生的那个年代,十六岁已经出嫁了。”
沈墨放下高端杯,说:“酒你自己喝吧。”
沈墨说着起身去院子里了,张秘书看着他的背影,笑得仍然那样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