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秋渔很懂事地送上一个缠绵的吻,现场的气氛都开始升温了。
“淮哥……”赖秋渔靠近沈淮耳侧,轻声说道,“你没有感受到么?”
沈淮闻言一怔,随即感受到自己的腿部触感有些异样,再看向赖秋渔那有些迷离的眼神时,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事已至此,沈淮哪里还忍得住……
等到椅子都快要散架的时候,两人才偃旗息鼓。
进入贤者时间的两人这才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
眼角余光看到电脑上的文稿,赖秋渔轻咦了一声询问道:“这是什么呀淮哥?”
“是一部短片的剧本!”沈淮笑了笑,臭不要脸地说道,“我写的。”
“你还会写剧本呀?”赖秋渔一脸惊奇,笑着问道,“我方便看看么?”
沈淮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可以了!”
赖秋渔转过身去,兴致盎然地看着。
在剧本的开头,主角是在一个化学实验室工作,突然被身后的人拿着棒球棍击晕。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类似棺材的金属箱子中。
主角拿出手电筒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却发现箱子打不开,于是便开始大声呼救。
赖秋渔本来是漫不经心的,毕竟是她淮哥写的剧本,她也没有什么期待,但看到这里却来了兴致。
开局的几个镜头设计,尽管有点循规蹈矩,但无论是悬念的营造还是故事的看点,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
赖秋渔定了定神,按住沈淮作怪的手,继续看着剧本。
由于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主角的呼吸有些困难,之后更是遭遇了蜈蚣叮咬。
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他在箱子内找到了一部手机,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他拼命求救,用手机给警察打电话,可警察却一直不能找到他。
看到这里,赖秋渔疑窦丛生,如果主角真是被人绑架放在金属箱子里,那密闭的箱子何来的如此充裕的氧气?
而且为什么箱子里会有一部手机?那些外面的声响又是什么?
赖秋渔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去……最后的反转却让她有些目瞪口呆。
“我的太难,竟然是这样……真的是太精彩了!”
赖秋渔眸中异彩连连,惊叹地说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短片的剧本会这样的深度,那种颠覆性的反转的确让人惊叹!
原来在一开始,主角就被人敲中后脑勺就成了植物人,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心理活动。
大脑是有欺骗性的,会把各种感觉幻化成熟悉的意象。
而且这些意象会以当下所处环境做参照物,一切都是可解的、有寓意的。
在箱子中感到呼吸困难,其实是在插入了喉镜治疗。
感受到被蜈蚣咬了一口,其实是打针给大脑造成的痛感。
箱子发生空间移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其实是外部世界里主角的担架在病房间转移。
箱子里听到的巨大的管风琴噪音,其实是做脑部ct时机器的声音。
通过手机求救警察象征着可以苏醒的希望。
手机渐渐没电且救援一直不成功则意味着苏醒的希望越来越渺小。
……
一个个细节,都在最后一刻被颠覆!
赖秋渔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内心都止不住的震撼,甚至是悸动。
主角可以听见女朋友的呼喊,可除了在脑内世界里拼命回答,肢体上却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这种苍白的无力感,这种毁灭性的绝望,让赖秋渔不自觉有些颤抖!
赖秋渔敢保证这并不是沈淮在上下其手的原因。
《箱子》给赖秋渔的感觉太真实也太绝望了。
赖秋渔由此对植物人这个群体产生了十分之同情。
体会活着被送入箱子的恐怖,植物人的脑内世界可不就是如此?
在不少电视剧中,赖秋渔看到的关于植物人的画面往往太轻描淡写,让人根本感受不到植物人的痛苦。
人们只能看见他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永远如此下去。
也许有一天,植物人突然被唤醒,这些场景她都习以为常,因为已经模式化了、概念化了。
但看完《箱子》,赖秋渔悚然而惊。
这个剧本别具一格地选择从植物人的脑内世界出发,让观众能真正体会到他们的绝望和无助。
是啊,假如不能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能体会到他们侥幸苏醒后的喜悦。
其实,那才是真正的从鬼门关回来,才是真正的……步步惊心。
“被关在狭小幽暗的空间里,这可能是人类普遍拥有的恐惧之一!”
这句意味深长的结束语给赖秋渔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
一部成功的惊悚片里,最可怕的反倒不是那些具象的鬼怪,而是暗无天日的密室、诡异的声音、重复循环的绝望感。
这些其实都是源于大脑深处对幽闭、黑暗地方的恐惧,对不知源头的未知的害怕、对单调重复事件的不耐。
仅从这一点上看,这部《箱中人》的立意便成功了一半!
“这个短片我能出演么?”赖秋渔转头看向沈淮,一脸渴望地问道。
沈淮笑着摇头说道:“不行,这个短片剧本我是为自己准备的。”
沈淮没有一丝犹豫,赖秋渔这个一线小根本不缺出演的机会好么!
“啊……”赖秋渔撅了噘嘴,不满地哼道,“那这么好的剧本就真的浪费了啊!”
“嗯?给我演就是浪费啊!”沈淮眼睛一瞪,忍不住笑骂道,“找打啊你!”
赖秋渔媚眼一挑,嬉笑着说道:“来啊来啊,快来打我啊!”
(本章完)